“那人吸毒,精神不稳定,在他手里只是受些皮肉之苦。”钟弗初似乎洞悉他想法,说隐晦而轻松。
宋涤新松口气同时又提口气,问道:“那最后你是如何逃脱?”
钟弗初嘴角浮现诡异笑意,带着些危险和残忍,“杀他。”
宋涤新瞳孔紧缩,他平复许久心情,没再追问细节,转而问道:“那现在呢?你觉得你可以放下吗?”
“或许从拥有现在这个名字时候,或许从遇见他那刻开始,就应该放下。不再是明烨,他故事也不再属于。”
像垃圾样,随便处置。
“哥哥!要哥哥!”周嘉洛哭闹声猛地划破他可笑自怜。
他被脚踩在地上,单薄背脊没有丝毫挣扎,脸颊贴着污脏地面,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股力气,硬生生扭过头看向被抱走周嘉洛。
辉哥带着人把周嘉洛送下山,只留下那个叫阿彪绑匪。
之后发生所有,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跨过梦魇。
家?
有人骂咧句,抓着他脖子从柜子里拖出来,往地上狠狠掼几下,骂道:“妈听不懂?周太太意思是,可以随便处置你!”
额头在地上嗑出血,脸颊被砂石割破,耳朵里尖锐鸣响,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痛,只是胸腔里有头巨兽,在疯狂啃噬他心脏,大口嚼着,鲜血淋漓。
那呢?那呢?
他遍遍重复喃着这句话。
钟弗初神色淡然,这段经历他埋藏二十年,如今口气说出来,却好像得到解脱般。
宋涤新当时欣慰笑,笑意真诚:
“恭喜你,钟医生,从现在开始,你
当时宋涤新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格外沉重,他接触过很多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病人,钟弗初经历或许不是最悲惨,但绝对是最绝望。
个对亲人始终抱有期待和爱孩子,亲眼见着弟弟被救回去,自己却被推进地狱,那时他才十岁,那个母亲怎忍心把他丢弃在绑匪手里?。
她有没有想过,她孩子会受到怎样折磨?
他只是想象下当时钟弗初心境,就觉得阴暗而绝望,双眼不自觉红。他看向眼前诉说者,钟弗初却很平静,好像讲着其他人故事。
宋涤新还是没忍住问他:“最后呢?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其实不问他也能猜测,当时钟弗初定被虐待过,但他担心是更深层虐待。
直到眼里光彻底熄灭,像是被人抽去灵魂。
然后他开始发抖,整个身子都在抖动,手脚在抖,牙齿在抖,五脏六腑都在抖,他仿佛被铺天盖地大雪淹没,浑身上下找不到丝暖意。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和绝望,唯爱他奶奶死去时,被姑父毒打时,被姑姑讥笑责骂时,被明妍冷落严惩时,都没有现在这样害怕。
他胸口像漏风墙壁,冷风不断灌进来,呼啸着,尖叫着,告诉他……
随便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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