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弗初愣愣,“交往”这个词对他而言有些遥远,他还未来得及细想,突然眼前片漆黑,家里所有灯都灭,抽油烟机也停止运转。
紧接着浴室方向传来惊叫声,钟弗初赶紧走到浴室门外,他听到周予安呜咽声音,夹杂着极度恐惧,隔着道门都能听到他在颤抖。
钟弗初立即敲门道:“周予安,能自己出来吗?”里面却没人回答他。
此时周予安正抱着胳膊坐在浴缸里发抖,密闭狭窄空间看不到点光亮,充斥着沉重闷热水汽,他感到强烈眩晕,太阳穴阵阵锐痛,胸口仿佛被浸湿棉花堵着,只能大口大口喘气,却好像还是呼吸不过来。
他脑中飞快闪过模糊画面,每个画面都是同样黑暗,同样燠热,恐惧密密麻麻在心底如百蚁爬行,他闭上眼睛抱着头,脑中翻搅着,好像有什东西要钻出来,却最终只带来撕扯般疼痛。
钟弗初敲敲门,歌声戛然而止,浴室里诡异沉默。
“衣服放在外面,自己拿。”
里面依然没人说话,只传来拍打水面声音,钟弗初嘴角微勾,转身走。
他看眼时间,音乐会开始时间已经过去,干脆放弃去计划,回到厨房做晚饭,再没听到浴室歌声。
右手不方便,左手切菜有些慢,他道菜还没做完,宋涤新就打电话过来,接通就问:
骗内裤,还给买内裤呢。”他说完将手机拿远些,果然听到徐行怒骂正在爆炸。
周予安又说句:“去和钟医生泡鸳鸯浴!”
然后火速摁断电话,拿着睡袍去浴室。
浴室不大不小,钟弗初已经把浴巾给他准备好,浴缸里也盛满温热水,他站在洗手台前,发现自己脸还是有点红,看起来傻里傻气。
洗手台上有钟弗初杯子和牙刷,牙刷头居然是个皮卡丘,他灵机动,展开浴巾看,上面也印着皮卡丘。
门外钟弗初由于刚才急着过来,电话还没挂,宋涤新在里面大呼小叫。
“周予安?他怎在你家里?你家里现在三个人?
“钟医生,进展如何?”声音里满是笑意。
钟弗初擦擦手,说道:“没去音乐会,他现在在家里。”
对方传来惊呼声,“钟医生,你够可以啊,这快就把人带回家?”
钟弗初知道他理解错,但也没反驳,只说:“只是借住夜而已。”
“这说,你还想让她直住下去,你想和她交往吗?”宋涤新显然有所误会。
他乐不行,钟弗初可真幼稚。
他将身上湿衣服脱下来丢进浴室外衣物筐里,冲洗阵后跨进浴缸里泡澡。
钟弗初去超市买完东西回来时候,听到浴室方向传来歌声,听不清唱什。
他将买回来菜在厨房放好,然后将新买内裤洗干净消毒后烘干,走到浴室外,里面人还在高歌。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医生,予安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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