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不停拐进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洗脸,把本就扯低领口扯更低,从头洗到胸口,走出卫生间时上半身湿大半。
郎西西很有眼色地拿来自己毛巾递给他,还从他手里接过外套和武装带。
夏冰洋用她毛巾草草擦擦脖子,然后拿回自己外套和武装带,冷着脸言不发地往办公室走。
跟在他身后伙人却不跟,乌泱泱站在楼道里看着他。
夏冰洋走几步,忽然察觉到耳边清静,身边没人,停下步子回头往后看,娄月任尔东等骨干都站在卫生间门口干瞪着他。
夏冰洋打个车出租回到自己地盘,院子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以娄月和任尔东为首。他们看到夏冰洋身烟熏火燎从出租车力下来,衬衫领口大敞着,外套搭在肩上,手夹着根烟,手攥着从腰上解下来武装带。他们都不自觉往左右闪开,给夏冰洋让出条路,似乎是怕被夏冰洋手里那条武装带抽在脸上。
夏冰洋谁都不看,低头看路,死气沉沉又怒气腾腾地进大楼。
任尔东打量着夏冰洋脸色,跟在他身边小声问:“领导,接下来怎弄?姓邵在这儿耗宿,向们伸手要儿子。咱们是接着查那死瘸子,还是等死瘸子再联系——”
夏冰洋扬起攥在手里武装带抽在楼梯旁金属护栏上,金属扣撞上金属护栏,呛啷声响。
“看起来像是刚从市局领功受奖回来吗?”
到市局,夏冰洋和党灏被叫到市局指挥中心开会,被几名领导从后半夜批评到凌晨。
夏冰洋许久没有被骂这狗血喷头畅快淋漓,他和党灏结伴离开市局时,都像是蹲几十年大狱,期满释放重刑犯。他和党灏坐在车里,谁都不愿意朝对方脸上看,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和对方样狼狈,就直沉默着驱车返回。
党灏把车开到分局门口,才道:“进去坐坐?”
夏冰洋嘴里叼着烟,撑着额头看着窗外:“干嘛?”
“开个会。”
“干什?你们都戳在那儿干什?走台步摆姿势吗?开会啊人才们!还真等衔儿被撸拖出去毙掉吗?!把这栋楼里长着脑子都叫进来开会!”
郎西西:“夏队,你办公室”
“办公室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神吗!”
郎西西还
夏冰洋眼神朝任尔东斜刺过去。
任尔东:“那倒不太像。”
“上面向要犯人,姓邵向要儿子,你们向要主意,这些东西都没有,把肩上衔儿撸,拖出去毙吧。”
娄月皱眉:“说这些丧气话干什?”
夏冰洋没滋没味地笑笑:“嘴上痛快嘛。”
“缓缓吧,再开就猝死。”
党灏点点头,以示同意,并且表明自己也是这样,然后和夏冰洋在警局门口分手。
夏冰洋甩上车门往前走几步,才回过头假惺惺地对党灏告别:“党队辛苦。”
党灏:
这个人是真他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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