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夏航在电话那头苦声说服,弯腰从花圃里掐朵月季花,本想插进胸前口袋,但是他今天穿衬衫没有口袋,于是抬手把花别在耳朵上,皱着眉打断夏航:“别跟说这些没用,随便他怎送,只要别捎带。”
纪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把他夹在耳朵上月季花拿下来,捏在手里看看,然后揪掉几片大红色花瓣。
夏冰洋看到纪征拿在手中月季花在纪征眼镜镜片上投下淡淡层模糊红光,忽然仰起头朝着纪征捏在手中几片花瓣用力吹口气,花瓣向纪征脸飞过去,扑在纪征鼻梁、眼角、和眉梢,然后翩翩落地。
像是恶作剧得逞似,夏冰洋看着他笑。
纪征扶扶眼镜,有些无奈地看着夏冰洋,脸上也现出温柔且沉默微笑。他忽然很不想扔掉手里这朵花,所以把半截墨色花枝插|进西装外套胸前口袋。
播出夏冰洋电话,就瞥见夏冰洋和纪征从小区大门里走出来。
纪征西装革履,仪态周正。夏冰洋身休闲装,叼着根烟正在打电话。任尔东看到夏冰洋脸上外显烦躁和不耐,就知道和他通话人八成是夏航。
任尔东放下车窗朝纪征挥挥手,因为夏冰洋在打电话,所以没出声。
纪征向他点头微笑,和夏冰洋在小区外人行道边上止步。
距离中秋节还有个月,夏冰洋老爹政治头脑就开始活络起来,自作主张给夏冰洋备下几十个礼盒,要夏冰洋提前几天送给政法委领导班子。夏老爹还是很解自己儿子,知道夏冰洋向厌恶请吃送礼,所以令夏航转告夏冰洋,过几天他会让粱霄桐把礼盒送到夏冰洋家里,届时再由夏冰洋手送出去,显得有诚意。
任尔东险些被眼前这幕闪瞎眼,很嫌弃地扭过头不再看他们,过会儿,他看看手表,想再催催夏冰洋,于是又转头朝他们看过去,见夏冰洋已经挂电话,揪着纪征外套衣襟,和纪征离极近,以恨不得黏在纪征身上距离仰着头和纪征说什,说着说着就在纪征唇角亲下,亲完第下又亲第二下
任尔东又被秀到,念在夏冰洋和他姘头聚少离多见面不易,所以放弃催促夏冰洋,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等。
又是十分钟过去,副驾驶车门被拉开,夏冰洋上车,道:“走。”
任尔东先把车开上公路,才说:“腻歪。”
没听夏冰洋有所表示,任尔东转头朝他看,见他看着后视镜中逐渐被拉远
夏冰洋被这通电话扰烦不胜烦,对夏航说,老爷子如果往他家里塞礼盒,他就把那些礼盒全都送给扫街清洁工老大爷。
夏航也很没有办法,只能跟他软磨硬泡。
“领导,再磨叽下去天都要黑。”
任尔东看眼时间,向他喊道。
夏冰洋很敷衍地朝他抬抬手,示意自己听到,回头时瞥见人行道绿化带里栽着月季花,朵朵开像玫瑰似,鲜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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