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征走到坑边往里探头,看到坑底铺着整张木板,板子上竖着根根尖锐木刺,倘若有人不慎掉进去,皮肉必定会穿过那根根木刺,被牢牢地钉在木板上。
然而如此险恶陷阱显然不是为‘人’准备。
闵成舟向四周林子指圈,道:“这山上有野猪,本地人布置这种陷阱是为捕猎。”
纪征忽然看到尸体右脚脚踝部有明显撕裂伤口,几乎裸露骨头,皮肉断层,只沾满血迹捕兽夹被装在透明证物袋里,放在草地上。
“死者是先踩到捕兽夹,然后掉进陷阱里?”
“是谁报案?”
“上山采木耳几个本地居民。”
“翟文刚是怎死?”
闵成舟脸色有些沉重,停片刻才说:“你看到尸体就知道。”
案发现场是升旗山半山腰,前天下大雨,山里草木遭受狂风骤雨摧折,湿漉漉地面上全都是散落树叶和枝丫,而那些人为痕迹在风雨摧残下早就泯灭不见。前天场大雨给现场刑警勘察取证工作带来很大不便。
,兀自打断他:“出什事?”
纪征默片刻,道:“命案。”
燕绅缓缓挑眉,眼中兴味更深:“那倒要过去看看。”
纪征用余光看向他,在他脸上看到和那些情感发育不成熟孩子脸上浮现无二即天真又残忍好奇。
升旗山傍着稻田,山脚下没有修路,纪征把车停在煤渣垫土路边,下车时看着燕绅问:“上去吗?”
纪征问。
闵成舟没有直接回答:“死者在陷阱里被发现,面朝下,浑身被扎出多个血洞,右脚被捕兽夹夹住。”他说话很严谨,才没有确凿地证据之前,不会轻易推测案发过程。
但是纪征却从他谨慎和系列言行之中觉出点蹊跷,他走到闵成舟身边,斟酌着问:“是意外死亡吗?”
闵成舟似乎
纪征看到十几名刑警分散开或蹲在草丛里摸索或拿着相机拍照。因案发现场现场偏远,法医没有随行,翟文刚尸体孤独地躺在张担架上,围满飞蝇。
名刑警正在为报案本地居民做笔录,看到去而复返闵成舟,招呼声:“闵队。”
闵成舟向他抬抬手,径直走向草地上停放尸体担架,纪征紧跟着他,在担架前止步。还没近尸体身,纪征就闻到尸体腐败气味,走近看,尸身已经呈腐败性气肿,浑身泛着青白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纪征头次直面鲜血淋漓尸体,当即有些反胃,后退两步咽下去两口气才问闵成舟:“他是怎死?”
闵成舟气定神闲地指指尸体旁边个深达两米深坑,道:“看。”
燕绅很嫌恶地看看被雨水冲刷泥泞山路:“不,在车里等你。”
翟小丰和蒋老师留在警车里,闵成舟和纪征路在杂木林中往山腰爬。
“这里是案发现场?”
纪征问。
闵成舟道:“对,翟文刚尸体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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