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笑呵呵朝他伸出手,就像是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样,满是稀松平常和无所谓。
贺丞当然明白他佯装无畏态度是在安抚自己,他能感受到楚行云心中郁愤怒火并不比他少。但是现在不是比比谁更愤怒时候,而是他们相互纾解,相互帮扶时候。
他搂住楚行云腰,小心翼翼走下礁石。
乔师师裹着西装外套和周渠良站在岸边等,见楚行云拖着条血淋淋左腿依靠在贺丞身上瘸拐朝他们走来时候,心中又喜又悲,往前迎几步想帮忙,发现贺丞把他护结结实实,自己根本没地方下手,只能哑着嗓子喊句:“队长啊。”
楚行云瞅她眼,说:“诶。”
“为什?”
楚行云把手铐连同钥匙起装进口袋:“他应该是想跟做个交易。”
“什交易?”
楚行云看着他,脸上平静极,没有丝毫劫后余生欣喜,更没有险遭厄运恐惧,仿佛他只是来此公干,再平常不过。
他看着贺丞仿佛被黑夜带上面具般脸,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摸摸,似乎是想把他脸上满是仇恨与怒火面具取掉。
被撞散似,忍不住吃痛闷哼声。
贺丞连忙退开点,扶着他肩膀问:“身上受伤吗?”
楚行云笑笑,抬手搭在他腰上,低声道:“没有,抱紧点。”
他身上衣服像冷铁般坚硬潮湿,贺丞抱着他,很难感受到他体温,于是把他抱得更紧,企图用自己体温温暖他。
贺丞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很多话股脑涌进喉间,像吞块锐石般让他喉头生疼,结果反倒什都说不出。维系着难得宁静在喧嚣江面旁静静抱他会儿,想要带他离开时候才发现他手腕上扣着环状金属。
随后,他停在周渠良面前,因失血而刷褪去层血色脸上较为吃力拉开个笑容,道:“这次你帮大忙,周先生。”
周渠良自嘲般摇头笑:“你知道派人跟着你?”
楚行云道:“当然知道,都跟两三天,你人反
他成功,他刚碰到贺丞脸,贺丞脸上戾气与坚冰就融。
楚行云心里包袱终于落地,眉眼间凝重晕散,露出些许疲态,道:“他放马,帮他回。”
贺丞没有再追问,因为他闻到楚行云身上与海风混杂血腥味。
楚行云受伤,右腿小腿肌肉被礁石拉开个口子,此时从伤口里涌出血几乎染湿他裤腿和鞋子。
“脚崴,扶下去。”
“这是什?”
贺丞撩起垂在他手腕上已经被揭开手铐,不等他回答,就已经用手感获知答案。
楚行云把手铐取下来随意拿在左手,然后摊开右手掌心,枚手铐钥匙躺在他掌心里,从胸膛里挤出两声低沉笑声,道:“还有这个。”
贺丞抬起头,暗沉双眸中仿佛飘躺着鬼影,声音比此时海风还要阴冷:“谁?”
“郑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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