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本以为江召南死将引来刑侦队换血,乃至整个市局天摇地动,他也做好卷铺盖回家,甚至深陷囹圄准备,不料从杨局口风中得知,国安刘处长为他说好话,说他党性强,有责任心,虽然行事有些莽直,但也是依法办事,而且江召南没有死在他手里,他构不成直接责任。
楚行云明白,江家是在向他示好,向他求和,不,应该说是在借他手向贺家伸出橄榄枝,如果这次抓捕行动贺瀛和贺丞没有参与,而是他自不量力胆大包天,试图揭竿造反,那他下场,不会比江召南好多少。
他和检察院人坐在起开会时,贺丞在他办公室等,从傍晚直等到深夜,等到身上衣服自然晾干,楚行云才回来,拿着厚厚叠检讨材料。
楚行云累,什都不想说,把文件扔到桌子上,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下天雨终于停,夜晚湿润凉气透过窗口吹进来打在贺丞身上,才把贺丞唤醒。
贺丞睁开眼睛,就见楚行云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在抽烟。
道:“还记得跟你说过他买下玫瑰庄园不久,右腿就落下重伤吗?”
楚行云转头看着他,眼珠黑丝光都没有。
贺丞看着他眼睛,极轻叹口气:“整块髌骨几乎全部被打碎,是他父亲干,为防止他继续作案,所以——”
楚行云唇角咧,脸上隐隐浮动着笑意:“所以他才会到绿园养伤,蝴蝶公爵谋杀案才会戛然而止。”
说完,牵动他面部神经忽然崩断,又恢复面无表情,冷冷吐出两个字:“畜生。”
有所预感般,楚行云回头看到刚才还在阖眼睡觉贺丞不知何时已经醒,正坐在办公桌后皮椅上,看着他。
楚行云沉默着把根烟抽完,随后把烟头随意按灭在窗台上盆栽里,转身朝贺丞走过去。
贺丞胳膊撑在桌子上,扶着额角,奔波天所以没什精神,轻声问:“怎样?”
虽然他口吻很平淡,但是楚行云能在他眼睛里看到浓重忧虑。
他看出来,贺丞在担心江家趁机搞死他,最好结果反而是永久性停职
虎毒不食子,但是这位派人监视儿子江先生却能对儿子下杀手,两个人都是畜生。
畜生!
江召南死,再次把浮出水面蝴蝶公爵打入海底,从玫瑰庄园火灾现场回来傅亦回忆那场大火,只说:“什都没剩下,地基都被掘光。”
如今江召南死,证据没,所有推论不攻自破,用杨局话说:“人都死,查什查?”
国安部应该和华夏银行存在某种交易,或许就是刘处长口中国家资金账户,而江召南早就被华夏银行和国安部双方当做堵枪口人肉屏障,政要高官子弟死于证据不足追捕中,这对涉案任何方人员都是次重创,无论是否是在履行职责,秉公执法,现在江召南不明不白死,连场审讯都没有,参与行动追捕人员都处于谈判下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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