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直在余光打量他,见他慎思衬度,埋头不语样子,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于是说:“闭嘴。”
楚行云:“……说什?”
贺丞静静绷着下颚面露冷色,冷飕飕道:“知道你想说什。”
楚行云用力抿抿嘴巴,闭上眼换口气,再度睁开眼时眼睛里盛满神父满怀仁爱宽恕天下般圣光,说:“好好好,不说,不说。”
岂料贺丞不领情,豁然止步,转身直视他,眸子里盛满针芒,咄咄逼人道:“那你本来是打算说?”
弟还是比较上心,在军校里用坦克碎零件给贺丞捏个神灵活现小猴子。因为贺丞属猴,贺丞从小性子就冷漠孤僻,除楚行云对谁都不笑下,接他哥礼物竟然破天荒对他笑下,还是比较领情。但是没领多久,很快就把小猴子锁在抽屉里再不想看眼。
因为楚行云对他不如以前亲热,有晚上楚行云过饭点很久才回来。身上沾染脏污,衣服像被野兽挠过样缺块儿少块儿,脸上青道红道,唇角还留着血,明显是跟人打架,而且战况十分激烈。
楚行云小时候虽然很皮,但是很少跟人打架,今天明显是造围殴。
所有人都被吓跳,都围过去对他嘘寒问暖。个头最小贺丞挤不过去,站在客厅呆呆看着他。
楚行云咬着牙埋头言不发,问他什都不说,两只拳头撺紧紧貌似还想出去再打架。忽然他像想起什似,垂着眼睛下子抬起来,眼对准站在不远处贺丞,青青红红脸上忽然涌上层血红,红耳根在滴血。他扒开人群跑上二楼冲进贺丞房间把自己东西全都搬出来,就此,和贺丞‘分居’。
楚行云深刻理解什叫做‘太子爷让你背锅,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你不让说,就不说啊。”
“那如果不说呢?你就说?”
“没有这个如果!他妈什都没说!”
“呵,你嘴上没说,心里肯定在说!”
贺丞至今都不知道那天楚行云跟谁打架,原因是什。也是从那天开始,楚行云搬出他房间,待他也不像从前样亲密无间,贺丞把这笔账记在贺瀛身上,认为是楚行云找到更好伙伴,所以疏远他。
这仅是他猜测,真正原因是什他只在上次楚行云喝醉时问过,答案至今是个迷。
总之,贺丞对他爹,他哥,感情都不深。唯亲近就是他爷爷,也是相对而言。
贺丞小肚鸡肠极其记仇,看样子还没从当年阴影里走出来。楚行云见他满面冰霜激呛冷笑模样,把‘你哥早上还给打通电话问你情况’这句话字不落憋回去。如果他说出来,贺丞定会怒气更甚,然后冷嘲热讽道‘问情况给你打电话干什?你们关系还真是好!’
有时候楚行云真是搞不懂,贺丞到底是看不惯他跟贺瀛走近,还是看不惯贺瀛跟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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