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喜欢送你帽子?你知道为那根羽毛费多大工夫吗?看在千里送鹅毛份上,改天戴上给看看。”
说完,他很不厚道笑起来,此时吹来阵风,把地面施工现场土送过来,虽然只有薄薄层,但让贺丞忍不住皱起眉,握着拳头抵在鼻间低咳两声。
楚行
样热情挽住他手臂,用口非常标准流利中文和他寒暄叙旧。
楚行云虽然知道她是贺丞派来接他,但还是留个心眼,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和她保持两三步远距离。他得提防着贺丞玩阴派人偷拍留念,倘若哪天这位爷心情不好想整他,把几张照片发到市局,说他被资本和美女腐蚀,玩都是高级嫖,他就被玩死。
像Amanda这种女郎都非常知道分寸,也不缠着他,只把他送到片花圃前,随后便道别,走之前还说欢迎他随时找自己学习英语。
楚行云说:“那得等攒攒学费。”
Amanda走后,他顺着花圃中间开出来条古色古香长廊走向花圃深处,各色不知名花在阳光下呈渐变色,越往深处走,花色越深。走到花圃尽头就是大片艳红色芍药田,芍药田中间用木头搭几张造型古朴长椅,长椅正对着和花田几米之隔青菱湖,这个地方是观湖绝佳视角。只是此刻观湖不太美好,因为青菱湖另边在挖土动工,施工现场和观景台只隔个青菱湖。
贺丞站在芍药花田中,像是被太阳晒化样,双手放在西裤口袋,站松松垮垮毫无力道,双肩懒洋洋垮着,平时笔直脊背也略有弯曲,随意歪着脑袋看着静静流淌湖水。
或许是因为热吧,他把西装外套脱掉,上身剩件暗蓝色衬衫,领口被解到第二颗扣子,眼镜也取下来别在衬衫胸前口袋里。他听到肖树说楚行云到,就偏过头看过去,恰好看到走到他不远处停下楚行云,也不知道想到什,唇角勾,露出点笑容。不是冷笑或嘲讽,而是那种类似于顽童恶作剧成功孩子气笑容,还带点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
他这幅模样,让楚行云想到小满刚睡醒时候伸懒腰画面。很难得看到贺丞这放松,更难得是看到他不戴眼镜,其实贺丞并不近视,至今他都不知道为什贺丞在他十二岁那年忽然带上眼镜,其中原因是他不愿意也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
平常贺丞总是太冷漠太高傲也太严肃,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视他只有二十四岁。其实他很年轻,此刻他褪掉西装和眼镜,像个晒暖懒猫样站在阳光下,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浑身长满冷刺动不动就开屏雄孔雀。他变柔软,年轻,温和,无害,让人非常想把他拽到怀里揉揉头发再抱抱。
但是楚行云知道,这是假象,果不其然,下秒贺丞把眼镜从口袋抽出来戴回去,恢复成平时那个冷傲尖酸,不近人情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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