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往桌上拍,“千把块酒钱哥还是花得起!今晚咱俩不醉不归!”
方诚实出门忘带钥匙,杜敏怒气平息下来之后才发现这点。
她不知道在这样深更半夜,方诚实能去哪里?诚然,他同事朋友是不少,但基本都是结婚有家室人,在这样时候他肯定不好意思上门去打扰人家;而以方诚实贯抠门儿个性,应该也不会舍得去酒店开个房间夜宿外头。按照这样情况推测……这个人最有可能在外面瞎逛圈,或者找个小店喝点小酒,然后再偷偷溜回来。
想到这里,杜敏心里刚刚涌起丝担心消失,而内心委屈和不满则再度涌上心头。
“老子就是从那样个大家庭里走出来,这是本,根!家人有困难,没法不管他们!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定是这样!如果,你永远不能把家人当亲人,去体谅他们爱他们话!如果,你永远都要当着面去指责他们,挖苦他们话!那,……没意见!可以成全你!们可以离婚!”
方诚实那番强硬决绝表态依然在她耳边回荡,让她心像针扎样难受。看来自己这年多婚姻生活过得真失败,年多耳鬓厮磨,年多同甘共苦,年多波折磨难,这份夫妻之情,和他那份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比起来,依然是轻如鸿毛。此时此刻,杜敏终于意识到:自己永远都休想和方诚实家人去争,要是真去争,那结果必然是以卵击石,粉身碎骨。
可是她能不争吗?她和方诚实在这个城市里还无所有,上无遮雨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虽然在方诚实那帮乡下亲戚面前,他俩是光鲜小白领,是有着“高收入”城里人,是有能力帮他们把“强者”。但杜敏自己心里清楚,她和方诚实只不过是两个还在厦门为生存和扎根而苦苦奋斗底层穷人,只要没有房子,他俩就永远不可能被这个城市真正接纳,就永远是厦门本土居民眼中不屑顾外来打工者。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杜敏处世哲学。
在过去年多里,她曾试图把这种哲学同样灌输给方诚实,告诉他,自己和他能力太有限,实在背不起支援方家整个大家族,改变所有方家亲属命运重担。唯有两个人轻装上阵,还有线争取幸福生活希望。更何况,每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生活负责。你想过得更好,就自己去努力;不努力,就得心平气和地接受那样生活。没有理由把这份希望和这个担子架在他人身上,即便是你自己兄弟姐妹。因为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没有几个人是超人。杜敏是真希望方诚实能理解并接纳她想法,能把自己从他大家庭中剥离出来,先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然而,时至今日,方诚实这段决绝宣告终于让她猛然清醒:两个已经奔三成年人,很多思想观念和价值观都早已定型,谁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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