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个屋檐下生活半年,他慢慢摸清她些脾气:如果杜敏只是大吼大叫,那只属于情绪发泄——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要是冷脸相对,那就严重——那代表她真往心里去。所以,方诚实继续站在那里,观察杜敏接下来会干什。
会儿,只见杜敏端个脸盆过来,把那些和袜子晾起内裤统统取下来放进去,端到卫生间重新抹上肥皂;之后,转身去厨房烧壶水;然后,开始重新洗内裤;再然后,把烧好开水浇到洗好内裤上……
方诚实终于忍不住:“至于做成这样吗?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喂,怎不说话?对杜敏,直想问你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问——你是不是有洁癖症啊?”
有洁癖症?杜敏好不容易才压下怒火再次飙升:很显然,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袜子和内裤混洗严重后果!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好歹也算大学生、好歹也在城市里生活七八年男人,对卫生常识理解怎会如此淡薄?她想想,干脆奔进卧室,把她这半年来看妇科单子股脑塞在他怀里,恨恨地说:“和你在起就生病!你很脏,以后不许再碰!”
当晚,杜敏背对着方诚实睡。方诚实原本哄她会儿,见杜敏依然不答理自己,也渐渐失去耐心,干脆也背转身,不会儿就打起香甜小呼噜。
彼时已接近凌晨3点,杜敏闭着眼,却点睡意都没有。听着方诚实鼾声,她忽然觉得有些厌烦,干脆抱起枕头,跑到客厅沙发上躺下来。
客厅里,她和方诚实那幅放大婚纱照在微弱光线中只能看见点轮廓,显得极不真实。杜敏叹口气,目光望向窗外,静谧深远夜空里,只零零落落地挂着几颗星星。此时,股夜风从敞开窗户吹进来,杜敏激灵灵打个冷战。望着黑漆漆窗外,她忽然生出丝奇怪念头:该不会是老妈和她心灵感应,回来看望她吧?这种想法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激动,她光着脚跳下沙发,直接扑到窗前,对着夜空默默祷告:“妈,是您来看女儿吗?如果是,请您变成片落叶,或者滴雨水,落在掌心好不好?”说完,她缓缓地把双手从窗格中伸出去,虔诚地闭上双眼。
分钟,两分钟,不知道几分钟过去,杜敏伸直手臂渐渐发麻,她缓缓睁开双眼:手中,空无物;窗外,连风都停,只有清清冷冷路灯和偶尔两声犬吠在提醒她——阴阳两隔,这是两个永远没有交集世界……种前所未有无力感和孤苦无助就这样再度袭上她心头,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慢慢缩回沙发上,眼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来。
恍惚中,杜敏似乎又回到母亲病榻前。
那时候,杜妈病情愈发重,人经常处于昏迷状态。有天醒来,杜妈紧紧拉着她手:“小敏,妈刚才……刚才梦见你结婚。你穿着白色婚纱,很漂亮,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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