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阮萝看她嘴巴张合,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程美珍话,她是不能信。
她最好个字都不要信。
程美珍无非为让她觉得,周之南不爱她,不愿意让她生周家长孙。
她更不信。
阮萝不想让她继续在门口同人撕扯,点头放她进来。李清如没当回事,以为是阮萝朋友,坐在座位上没动,向下看散场时众生百态。
她跟程美珍坐在靠门口放茶水小几子那,“什事情说罢。”
程美珍开口:“父亲死,姆妈卧病在床。”
“嗯。”
关她阮萝什事呢?
就会伤春悲秋,这般那般。
周之南心疼,给她递手帕,心里不敢多说。因程老板剧,大多是凄苦结局,他也无从安慰,生怕阮萝哭更惨。只暗暗有些后悔决定带她来凑这个热闹。
那唱词写太过玄妙,字句打在阮萝心上。
然应当庆幸,是个兰因絮果好故事。
戏罢,程砚秋带着人上台谢幕,几个水袖甩真真漂亮,观众掌声长久不停,至此宣布《锁麟囊》首场演出圆满告终。
“美珍,你怀孕?”阮萝眼睛瞧着她微微隆起小腹说道。
提到孩子,即将做母亲人都会愈加温柔。她低眉浅笑,点点头:“是,害喜害严重,近些日子真是辛苦。”
可心里是甜。
阮萝艳羡地看着,同她起笑,开口却是让
程美珍见她漠不关心样子,心头更恨,“是周老板做,父亲发现他秘密。”
哦?她倒是不知道周之南有什惊天秘密。
阮萝不理,程美珍兀自继续说:“他直在吃李医生开药,是能抑制男子……排精……达到不让女子受孕目调理中药。但这药鲜有人知,因它药效不能保证。所以会出意外……”
她医书看得不比程山少,程山失踪后,她回家在书房找到张单子,上面名头只个“周”字,列着配在起来有些奇怪药材。便花些时间研究,终于弄清药效。不得不说李自如天生是学医料,中药学很透。今日她陪公婆来看戏,坐是楼上角度偏些包厢。周之南等人没看到她,可她却看到他们,故而见几个男人刚出去,她就过来。
眼下程记已经要垮,她也定不会让阮萝过好。看她如今穿着气色,可真是好很。
周之南没时间停留,刚刚有小厮报他,上海老辈学者段老也来看戏。这段老曾是教过他们三人父辈,理应去打个招呼。韩听竺带阿阴作别先走,周之南让阮萝和李清如留在包厢,他们很快就回。
可周之南和李自如、陆汉声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不速之客到访包厢,被门口把守人拦住,不准入内。阮萝慢悠悠起身去看,掀开帘子,只是程美珍。
她今日穿正那身李清如道好看鹅黄绣花缎子裁旗袍,外面搭件白色针织开衫,胸前钻石胸针有些亮眼。
“你来作甚?”
程美珍放低态度,柔声道:“有事情找你说,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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