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掌相握,阮萝扯出个笑,“倒是希望阮方友他们俩死掉。把弟弟留给,这样讨厌人死,还给留下个仅有血亲,多好。”
可不是,现实残酷,她心知肚明,更容易死是弟弟。
三五岁孩童最是脆弱。
她即将成为世间洪流中缕浮萍,彻彻底底无亲无故,无挂无碍。
“活过鼠疫,也不让他们过这个年。”
阮萝包完饺子上楼,周之南刚好换身衣服进书房。她紧跟着钻进来,模样俏皮。
“过来。”
她应声走到他面前,被他抱住。
“愈发能耐。”
阮萝笑笑,“以前听北平那边人说下流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虽还是怕阮萝,但她今日不闹脾气,便没什大碍。
周之南听她嗔怪话,笑声。
也成功让餐厅里小丫头们放下紧张心。
“你快上去换身衣服罢,估摸着还要点时间。今日馋饺子,自来上海,都没吃过几次。北平才是常吃饺子,只也吃不上……”
她像个小话痨,手里弄着饺子皮,嘴上说个不停。
是孩童年纪。是否也可以让阮萝跟他学学生意事,不求她有多大作为,总归是有点事做,两人还能时时在起。
千想万想,他回到家为眼前所见,话没说出口。
因客厅里个人都没有,梅姨带着几个小丫头,还有他最心心念念娇娇人儿,霸占整个餐桌——包饺子。
真是周宅小霸王霸道行径,厨房那大地方不够她挥霍,带着些个人在桌子上弄。
最没规律不过就是她。
是周之南式解决办法。
阮萝埋在他肩膀,语气有些低落,“上次,他还在襁褓,伸过去手
周之南蹙眉,“着实下流。”
她轻叹口气,“你说,鼠疫能被抑制住吗?”
其实她整天都隐隐担忧,也没个能说话人,便强憋着。
可周之南确实不好妄下断言,他学是商,政治方面懂只是皮毛。
“不好说。毕竟北平沦陷已有两年,直没做过那边生意……”
“你喜欢吃便让梅姨常做,可别再念,怕你唾沫喷出来。”
众人听都抿着嘴笑,阮萝双颊微红,怒视他,“周之南,忘记告诉你,包饺子之前可没洗手。”
他笑着往楼上走,留下句,“那也吃。”
场面太过温存,周之南只觉得心里暖意融融,仿佛是他娶小娇妻在家里等他。
只回家看到她那眼,整日里风尘仆仆便全都烟消云散。
直到自己脱大衣进餐厅,都没人理会他,只能开口证明存在感。
“你们净是陪着她瞎闹。”
小丫头们有些怕,低声叫句“先生”,阮萝头都没抬,还要带着她们起翻天。
“你们怕他作甚,包好饺子他不还是吃香。”
下午阮萝到楼下找梅姨,说想包饺子吃,梅姨应允。被她拉着在餐桌上作乱,小丫头们不敢上手,在旁边看着,她便叫她们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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