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向嫌弃她出身,不是嫌弃她那般嫌弃,只是厌恶阮方友夫妇。她每每明里暗
阮萝托许碧芝查事情有信。
这几日两人相处极愉快,大抵都是北平人缘故,许碧芝并未对阮萝用太多心眼。毕竟这些年来,她在上海过得也是寂寞。
得信,她自己都没提前看,便给阮萝。
阮萝拿着信封,里面薄薄张纸,不敢打开。
许碧芝聪明着,知道她定是内心波澜,有些近乡情却之感。拍拍她冰凉手,做宽慰语气道,“先放着,晚些再看。不急于这时。”
因而这日在商会戳陆汉声,“家里最近可缺酒?”
“不缺。”他最近烟酒已经不再碰那凶,也不见再同女人来往,像是有些要改邪归正。
“晚上去城南酒庄选些酒送到周宅罢。”
陆汉声事情多,闻言皱眉,“哥,这点小事不至于亲自去,给你随便派个人就行。”
周之南眼神闪烁,声音渐小,“替警告许碧芝,好好做她生意,别平日里尽知道玩乐。还有,有些话话当不当说,教她注意分寸。”
天气愈发冷起来,周之南日日紧赶慢赶,就为早些回家。
可自那场雨下过,上海天气放晴,阮萝时常出门,同许碧芝走动。
倒成周之南要在家等她。天不黑,断是难回。
成日里不是在酒庄后山骑马,就是去法租界喝咖啡、吃各国菜,更和许碧芝成静安寺路大光明影院常客,看是好莱坞片子。时而愿陪许碧芝听听戏,衣服裁也愈发勤……
上海滩纨绔子弟也不过就她这般,阮萝出门花起钱来真真是毫不心疼。周之南倒不是计较这些小钱,只是她愈发贪玩,他受冷落,心里不快活。
因而,那封信就在阮萝首饰匣子下面压两日。
周之南见她这两日兴致不高,只当是葵水将至,没多在意。
这天趁周之南去商会,阮萝放宽心,在房间里拆信。
她托许碧芝查,是阮方友。
当年她被周之南带走时,弟弟尚在襁褓。阮方友为这个金贵儿子取好些名字,都不满意,犹犹豫豫。她甚至都不知道弟弟最后定下名字。
听得陆汉声直摇头。
周之南何时变成这样?倒像是个男人在外应酬晚归,家里独守空房怨妇。真是可怕。
“嗯……知道。”他含糊答应,不触他霉头,回身去忙自己事。
暗暗决定过两天再去,不急不急。
天意弄人,事情发生往往尽在须臾片刻。更遑论陆汉声晚去几日。
每每晚上发狠地弄她,事毕,她再几句俏皮话,唬他点办法都没有。
只暗自宽慰自己,十九岁年纪,正是贪玩,他当容忍。
心道这许碧芝是真没个度量。她可是吃准周之南头顶金箍名叫阮萝,因而陪着撒欢地玩。她生意不做,应酬客人只个阮萝。
周之南不愿亲自出面敲打她,还是心底里觉得不应如同世俗那些小气男人般。
他大度,对阮萝最是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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