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之南注意力放在地上狼藉,贴心开口。”不是大事,酒是少爷不小心撞上架子刮碰到,老爷见厅子里乱套,且开着门太寒,拉着少爷上楼。”
周之南点头,瞧这样子是动手,带着阮萝往楼上走。
还没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陆老爷子摔杯砸盏声音,他让阮萝等在书房外,自己进去。阮萝知道事态严峻,乖巧应声,等在门口。
陆家公馆是纯中式装修,不似周宅半中半洋,最初阮萝平日里找周之南茬时候总拿这个来嘲他。但周之南爱穿长衫,陆汉声却爱西装。仿佛自打第次见陆汉声,到如今,他从未穿过长衫。
她不解陆汉声,但听说皆是他风流韵事,在上海滩无人不知。听梅姨说,陆太太流产,与他脱不干系。可是,自己妻子怀孕,他又做什会导致她小产呢?
“许是跟陆先生有关,陆老爷子发怒。是近些日子才跟着陆先生打下手那位吴小先生来报信,让您快些去瞧。留话就冒雨跑回去,怕陆老爷子下手没个轻重,也能帮着顶两下……伞都没拿,也是个可怜孩子……”
周之南起身,被阮萝拦住,“你带起去。”
“场面不好看,你留在家。”
实则阮萝有些害怕,外面雷闪不断,周宅有些潮湿空旷,她唯安全感来自周之南。
“只跟着你,自己在家害怕。”
上海滩冬日到来之时,下场大雨,伴随而来是本年第个噩耗。姑且不算林晚秋离开这件事,本就不算。
陆家公馆见血,陆太太小产。
彼时阮萝和周之南正在书房里,周之南为因大雨延误到港大批船只面色深沉,阮萝没什心肝靠在沙发上看本世俗故事。
梅姨脚步声乱而匆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门口。
闷闷敲门声响起,这雨下让人心烦,梅姨声音听着都有些诡异而空冷质感。
秋末时候自打第支绣球花进入周之南书房,那花瓶里花就没断过。周之南见她喜欢绣球花,特命人从江浙带
周之南心软,庆幸两人没换睡衣,套上外套下楼,汽车已经等在门口。
这几日连绵不断雨,今夜下最大,仿佛在无声告诉你,悲剧将至。
到陆家公馆,大门敞开,是客厅酒架上酒瓶砸碎大半,地上红白参杂,厅子里好大酒气。不得已才开着门散味,庆幸大雨无风,照直往地上砸,也就门口湿片瓷砖。因是深色,不是很惹人注目,站着个可怜见小丫头,提醒你脚下有水,且要小心。
阮萝紧贴贴周之南,被他护在身后。“陆叔和汉声呢?”
管家从阵忙乱中抽身,“楼上书房。“
“先生,陆家公馆出事。”
周之南唤人进来,梅姨白着脸开口,“陆太太小产。”
足够惊人,足够阴晦。
阮萝书落到地上,抬头看向梅姨。
而周之南手里那张信件被攥成团,这比生意事让他皱眉更深,“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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