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南边窥着邢郎,边吹着杯口热气,像头趴在洞口探嗅危险野兽。
邢朗留神听取这间封闭包厢里各个方向传来声响,掂起茶壶给自己倒杯水,手指伸进杯口沾水,在桌面上滑动,道:“既然你有办法把她带走,自然就有办法查到。”
说完,他抬头看着谢世南,指腹在桌上点两下。
谢世南定睛看,他写三个字;郑西河。
谢世南眼角抖,浓黑眼睛盯着邢朗,满是肃杀之气。
到门口,他背贴着墙壁往里探眼,看到根雕茶海旁只坐着谢世南个人。
“进来吧,赶时间。”
谢世南道。
邢朗依旧把手搭在腰带上,关上门,放缓步子朝他走过去,在谢世南对面椅子上坐下。
“曲兰兰在哪儿?”
“到机场,你在哪儿?”
“你自己个人吗?”
“废话。”
“确定没人跟踪你?”
邢朗坐在车里,警惕从后视镜观察着后方行人和车流:“在路上饶两圈,刚才或许有,现在肯定没有。”
邢朗看到他这个眼神,瞬间笃定自己猜测,把水迹抹,端起茶杯啄口水,笑道:“刚才在路上就直在想,为什总感觉在什地方听过你声音,第二次接到你电话就想起来……”
邢朗徐徐转着杯子,抬眼看着他说:“那次接电话人,就是你。”
他说‘那次’,就是在饭店里用张福顺留下次性手机拨出电话那次。
谢世南肥厚嘴唇紧抿着,唇角呈条凛冽直线,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邢朗,泛着青色眼珠从眼角漏出道冷锋。
邢朗对他杀气腾腾眼神视若无睹,自顾自斟茶,又道:“虽然那次你用变声器,但是你说话咬字和节奏没有改变,加上到现在你都不反驳,所以肯定你就是接电话人
邢朗打量他两眼,没有丝毫迂回,单刀直入问。
谢世南仍然打扮像个西部牛仔,穿着身深蓝牛仔衣,踩着双中筒靴,泛着油光黑发扎在脑后,留着脸粗狂络腮胡。
在邢朗心里,只有魏恒那样男人才适合留长发,其他类型品种他概欣赏不来。没有美感不说还流于俗套。所以他每次看到谢世南头上油腻又粗野马尾,都打心眼里觉得膈应。
“你怎知道她在手里?”
谢世南捏着茶杯,精致红豆木杯子被他拿在手里,和他身材形成强烈对比,像是孩子过家家玩具。
“……机场T3候机楼对面天外天茶楼,三楼包厢。”
邢朗撂下手机,沿着机场周边马路往前开会儿,停在古意古趣茶楼门口,下车快步走进大堂。
到三楼,他看到东边走廊间包厢门开着,个身材高大男人站在门口,露半边身子出来。
男人也看到他,只微不可查对他打个手势,便闪身进入屋内。
邢朗路观察着四周,右手搭在腰带上,谨慎走向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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