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野走进去，站在客厅往环视
周，点头
魏恒沉默
片刻，然后笑道：“很快。”
佟野
眼睛继续闪亮：“那
能上去喝杯水吗？”
魏恒不语。
佟野笑道：“真渴，喝杯水就走。”说着，他比个‘1’手势：“就杯。”
本来是打算回绝，但是魏恒看到他无法曲卷左手小拇指，犹豫片刻，无奈点头答应。
魏恒默默，问道：“为什
？”
佟野歪着头看着前面想想，语气蓦然低沉许多，道：“两年前，向家里出柜，告诉妈是gay，喜欢男人。妈不接受，用跳楼威胁，让发誓以后会改过来。她威胁，就威胁她，她要跳楼，那就剁自己手指头。”
说到这儿，佟野低低笑声，接着说：“起初她还不信，就把小拇指切。后来她就信，不再威胁，也不再管。”
佟野抬起双手用力拍下方向盘：“就这样，出柜成功。”
他显然不是个讲故事高手，母子间场惊心动魄对峙被他叙述平淡无奇，毫无波澜。但是魏恒却能从他平淡话语中听到他对自选择坚持，和愿意为自由所付出代价。
次在酒吧见到你，你左手就带着手套，上次也带着，今天也是。”
佟野下意识看眼搭在方向盘上，带着只黑色手套左手，眼神蓦然暗许多，强撑着笑脸道：“是吧，跟你多配。”
魏恒握紧自己手指，没说话。
佟野沉默着往前开段路程，忽然笑着说：“想听听关于这只带着手套左手故事吗？”
魏恒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路况，算是给他个回应。
佟野立刻把车开到小区停车场，下车站在甬道边老老实实等着他，兴高采烈问：“你住那栋楼？”
魏恒把三号楼指给他看。
“哎呀，好数字啊，这数儿吉利。”
此时距离下班热潮还有段时间，所以电梯里很空荡，只载着他们两个人升到五楼。
魏恒把他带到508房门前，习惯性看眼隔壁，然后打开房门，道：“不用换鞋。”
佟野很勇敢，他这份勇敢，恐怕被许多边缘人群都缺失。
到小区门口，魏恒向他道谢，然后下车。
“魏老师。”
佟野忽然叫他声。
魏恒回过头，见佟野趴在车窗上，像只被主人抛弃大狗，目光闪闪发亮看着他，问：“你什时候才会跟出去吃饭？”
佟野抬起左手，张开五根手指放在面前看眼，然后又落在方向盘上，意味不明斜着唇角笑声，道：“左手小拇指，是残。”
魏恒转头看着他，目光依旧冷淡且平静。
佟野向他挑挑眉，道：“被自己切，现在装是段假肢。”
魏恒微微皱眉，像是在考量这句话真伪。
佟野正视前方，眼神中瞬间放空许多，笑道：“真，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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