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弯腰凑近他,捏住他下巴迫使他转头面朝自己,漆黑眼睛里瞒着层锋利寒光,沉声道:“你知道他们被挖出来时候样子吗?不知道?那告诉你,他们浑身都被虫子啃光,那些虫子把他们啃千疮百孔,面目全非,连骨头都露出来。只要是他们身上有洞地方,全都生满虫卵。眼窝、嘴巴、鼻子、肛门,还有男人那个地方,骨头都他妈快咬烂。其实死亡三年被土葬,尸体转不成白骨,但是你老乡却几乎被啃光,知道为什吗?因为他们尸体里钻条蛇,蛇把他们五脏六腑掏个稀碎,连脑浆都没有放过,就从这儿开始…
听闻他提起已经死去三个老乡,张福顺那双好像怎也睁不开眼睛猛然间睁大,然后抬起爆满血管和青筋右手想要按响呼叫铃。
邢朗把他手打下去,然后掏出证件放在他眼前:“看清楚,警察。如果你不回答问题,就跟回警局,咱们换个方式聊。”
张福顺瞪着眼睛,把警官证上每个字都看遍,像是在辨别真伪,当他看到警员编号下姓名时,干涩双眼忽然泛起几分湿意,扭头看着邢朗,哑声道:“邢,邢朗?”
邢朗笑:“诶,是。”
收起证件,邢朗看着他眼睛又重复方才问题:“告诉,王兆强、黄春树、薛海洋这三个人是怎死?”
,像位年近古稀老人似撑着膝盖慢慢贴着墙蹲下,好像肩上压两座大山,不蹲下缓口气,他即将被沉重大山压死。
邢朗也没有过多关注他,很快将注意力从张东晨上收回,推开病房门。
病房里飘蹿着医用酒精味,和从病床下窜出来尿骚味。
张福顺躺在床上,头发稀疏,脸色枯黄干瘪,瘦只剩下副骨头架子。病床旁竖着个点滴架,针头插在他血管鼓胀手背里。
张福顺没有睡着,当房门被打开时候就张开眼睛,随后他看到个带着墨镜男人朝他走来。
他每说出个名字,张福顺脸色就白分,三名死者名字念出来,张福顺脸色已经不似个活人。
“,不知道。”
等好会儿,就从他嘴里等出这句废话。
邢朗目光阴沉看着他,唇角扯出丝冷漠笑意:“14年7月5号,黄春树带着同村王兆强和薛海洋到银江找你。10月份中旬,这三个人和家里人失去联系。直到前两天,他们尸体从市郊月牙山挖出来。”
张福顺闭上眼,胸膛起伏越来越快,气息越来越粗重浑浊。
邢朗低头看他片刻,然后拉张椅子坐他床边,摘掉墨镜,露出双平静,且没有温度眼睛。
“问你个问题。”
冷不丁,邢朗开口,语调平整又冷酷:“你那三个老乡,是怎死?”
邢朗那张脸亦正亦邪,在他没有自爆身份时,他气质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人相信他是名人民警察。
同样,张福顺也这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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