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康迅粗鲁,bao躁佩珊早已习惯沉默。她开始每天帮班上同学写作业,块钱份,加上暑假时卖矿泉水瓶子所得,共也只有五十八块八。离夏天结束越来越近,佩珊趴在课桌上模仿着同学笔迹,觉得自己用力得差不多快死过去。
洛华看不惯她这样心心念念记挂,点醒说那裙子是在批发市场淘货,根本值不得三百块。洛华父母在地税局上班,假期会带她去省城买衣服,对于面料和品
她没敢想过天长地久,像他那样个人。只是到底太快些,轻忽些,做梦似,只可惜没死在梦里。
——题记
不知不觉已经是很多年事。二十岁周觉民不读书,在学校往南巷子口开间服装店,贴满废报纸墙壁上高高挂着条白背心搭配桃红色长裙,孙佩珊每次从那里经过都要痴痴站上会儿。周觉民歪在躺椅上抽烟,对门外驻足姑娘抬手招呼:小美女,喜欢就进来看看。他说话时黑色衬衣朝上撩起,露出穿到胯部牛仔裤,拉链是滑开。孙佩珊下就脸红,她不知自己怎刚好注意到那个敏感部位,脸上像火烧般,非常窘迫地掉头就走。接下来好几天,她只敢走在街对面。
去问过那条红裙子,周觉民说三百八十块。在上世纪末小镇算是天价。
彼时孙佩珊十五岁,与外婆起生活,蚕食微薄退休金,母亲是家庭毒瘤,但凡出现必定引发痛楚。关于父亲记忆她几乎是没有,若要生硬拼凑,只有点微薄印象,是留着胡须胖男人抱着她坐在木工车床上玩耍。四岁之前南方城市有多繁华,佩珊不记得,她只知父亲和母亲都是那个城市外来者,他们在那里相遇,然后分开。
很明显孙佩珊没有钱买那条裙子,也深知自己没有穿曳地长裙身段。那时她尚未脱去孩子幼圆体型,连说谎都会立刻赧然,但仍旧壮着胆子对周觉民说,能不能便宜些?想买。男人眯起眼睛微笑:可以啊,不过最低不过三百块。
呃……她假意踟蹰,口袋里根本没有半毛钱。
要试试吗?或者你先试穿,你皮肤白,穿起来应该很衬。周觉民将那条裙子撑下交到孙佩珊手里,它像缕彩虹那样轻飘美丽。孙佩珊犹豫下,将裙子还给他,她说,这会儿赶着去上课,明天来买。她说得很肯定,临出门还回过头不放心地问,你不会卖给别人吧?周觉民竖起根手指左右摇晃,小胡楂往右边轻轻斜起,他说,放心,上课去吧,哥给你留着。
那个哥字说得那轻巧,佩珊不由得心中软。
第二日孙佩珊自然是没能去。她说大话,羞于经过那间店铺,只能每天让康迅去看红裙子还在不在,问得烦,康迅就吼她,在在在!在你也买不起!买穿上也难看!康迅是佩珊同母异父哥哥,样随着外婆长大,没有念书,总在外面混着,游戏厅里旁观,偶尔捡别人剩残局玩几把,顺手牵羊拿走游戏币去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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