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无用。只能尽心尽力,送他走完最后程。
父亲从老家赶来,用枯槁双手握住肩膀,摇着头,仿佛在说他先前担忧得到印证,又像是要给支
。他给予富足环境,回报是勤劳本分。现在本分不再,之前并不想离开罗森,向来以为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就是爱,而今却清楚发现那不是爱,那当然不是爱。但什是爱?如果对庄可眷恋叫爱,怀疑自己要在爱里夕老死。
那几日开会时没办法凝神静气,甚至不敢张望庄可坐在哪里。有人在对汇报工作进程,低着头,手机上出现几条简讯:生气?对不起。看看嘛。庄可像个恶作剧孩子在角落里不停干扰思维,忍不住笑,打断别人话,大家面面相觑。
庄可用辞职打破尴尬局面,他说不想使太困扰。
他说会再找。不动声色,说等你。
然而罗森归期将至,他应该已经得知详情。开始考虑如何对罗森提出分手,什都不要,只想赢回些许属于自己时间。但他从曼彻斯特回来,匆匆地,并不与对质,而是忙于公务,用电话告知他回到世界——有些聚会需要陪他出席,们仍旧是彼此生活里主角和陪衬。隔着条电话线,感觉不出罗森情绪,后来在凯宾斯基大堂,在他五十岁生日酒会,与他携手微笑面对宾客依然美满如故,切好像没有发生过。有些茫然无着。
庄可却没有再找。往他号码打过去是空号,在人事处留下地址已经搬迁,甚至连电子邮件都被如数退回。至此他离开,没有更多交代,们之间有场旅行,些欢爱,道疤,些记忆深处汤汤水水,滋味寡淡。想起来,均是模糊,带着些肉色欲望,暧昧不堪。
五十岁过后,罗森老得越快,他常花很多时间去英国和儿子相聚,给许多纵容空间。后来结交另外些年轻男孩子,开始渐渐明白这样游戏,他们是自由,是不自由。们之于对方,没有所谓承诺东西。真正露水情缘,天光白日,便蒸发得干干净净。
在个冬天深夜或者凌晨,与别男人在酒吧喝酒,接到那个电话。电话内容非常简短,告知罗森在从英国归来国际航班上心脏病突发去世,让去机场打点切。思绪好像被破窗而入冷空气突然冻住,过很久才缓缓流动。
第次去机场接罗森好像是多年前,那时在他公司上班,因为需要马上转赴另个会议,带着资料去接未曾谋面高层。罗森穿着米白色粗线毛衣和仔裤,头发竖立,经过十几个小时飞行依旧神采奕奕,丝毫不像四十岁中年男人。而现在,要去接具灰白尸体,不会再笑,不会再抚手安慰,更不会再给机会好好爱过。
非常难过,以及自责,觉得这些年终究还是亏欠他。但也恨,恨他让生命,徒留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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