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老九，是哪个来
呀”
声音微弱得很，简直不像是许茂老汉自己
声音。没有人回答。他只得爬起来，穿上棉袄，圾上鞋，摸根扁担拄着，
步挨地走到堂屋门外，站在高高阶沿上侦听着。
除屋檐水滴答以外，老汉听不出有什
异样声响。好阵，忽然从四姑娘小屋里传出声惊呼：“哇！……这不是老七！”
老汉大吃惊，忙奔下院坝，不知从哪儿来股力气，三步两步就跨到小屋门口去。
原来郑百如哀声求告，得不到半点回应，他便伸手到床上去抚摸。老七感到两只大手在被盖上摸来摸去，被吓得魂不附体，不由失声惊叫起来。
风问题，还治不他什罪，要紧还是在四姑娘那里。
许家黄狗好凶！郑百如且战且退，退到破小屋门口以后，黄狗就停止进攻。郑百如跳，窜到小屋门前，试着轻轻推下，发现是虚掩着，便闪身进屋，反手将门掩上。小屋里黑糊糊片，伸手不见五指。
七姑娘正蜷在被窝里，隐隐约约感到有人进屋，摸到床面前来，不由吓得发抖，喊都喊不出声来。
郑百如立即发觉床上有人，便咚地声跪在床前，说道：
“秀云！你睡？……秀云！四姐！你听不出
声音？……等你回话，等这多天。三姐不是给你说过嘛，工作组齐同志也劝们复婚呢！……秀云！从前都是不是，你别记着那些吧，从今以后，们好好地过……”
郑百如还在继续说：“你不答应，就不起来。”
许茂老汉气急败坏地堵在小屋门口。此刻，这个向来对女儿们管教很严格老汉，听着那些响动，眼睛发黑，脚杆发软，只觉得天昏地转。屋里又突然响起老七声音：“滚！滚出去！”
郑百如这才下子听清是七姑娘声音，不由得愣下，站起身来。正在进退两难时候，许茂老汉嘶声叫道：
“郑家！你小子好恶哇！”郑百如还没有回过神来，棍子已经落到他背上。
就在这个时候，四姑娘披头散发，浑身水湿，
七姑娘屏住呼吸，听见是郑百如声音，她不那怕，但却十分为难：这躺着不起来，不出声，他会老是把自己当做四姐；要起身吧，自己连衣服都没穿……郑百如继续说道：
“听说你这几天很难过，外面到处都在传起你和金东水……四姐！相信你不会做出那些丑事来。……哎，就算时糊涂吧，
也不怪你，不怪你们！……”
“天哪！这是什意思呀！……”七姑娘简直惊呆。“秀云，你原谅这回吧！这儿给你跪着呢！……今晚上，你要不答应，就跪着，再也不起来。”
郑百如进屋之前，许茂老汉躺在自己床上，听到狗叫阵又不叫，他断定有人进屋。但是，是谁呢？没有点响动。有贼？老汉知道老九不在屋里。为打个“响声”以表示他存在，便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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