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全修长身影穿过熙熙攘攘人群,向着小学校大门口走去时候,会场上引起阵小小騷动。小齐同志严肃地指出:
“这个人点不讲纪律性!快把他叫转来!”
有
侣,对于个有文化知识农村大姑娘来说,还有什比这更为关键呢?有谁来替她出出主意,或给她个明确指示就好。但那个人是谁呢?……母亲不在人世,爹那个样,给她帮不忙。姐姐们呢?也不顶事。昌全呢?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除此以外,在她生活圈子内还有谁来同她商量啊?……党支部干部龙二叔,能启示她点什?郑百如,根本不能相信!金大哥呢?……不行。
这时候,她想到身边坐着金顺玉大娘,想到颜组长:“她们能不能……”
金顺玉大娘早早地就来到会场。她老人家虽然没有担任什干部职务,但,她在党多年,已经成习惯:热切关心葫芦坝各项社会工作,准时出席会议,积极提建议和意见等。今天上午支部大会上,关于许琴“入党”问题提出和讨论,以及推荐许琴上公社做“农业技术辅导站副站长”事情,金顺玉大娘已经全部知晓。依她意见,许琴这个姑娘是棵好苗子,可以吸收入党,但是必须严格按照入党规矩,履行组织手续,不能这样马马虎虎,把章程搞坏。她这个意见,在支部会上遭到小齐同志批驳。齐明江提醒这位党龄跟他年龄样长农村老大娘:“你不懂得形势在发展,g,m在前进,过去那些老套不时兴!”对于调许琴出去工作,金顺玉大娘没得意见,有文化年轻人,应该出去见见世面,给党做更多工作。老大娘确是这样想。但心中微微感到歉然是:现在这个风气,出外参加工作姑娘,般都不会找农村庄稼人做丈夫;那,这个称心儿媳妇是要不成。她请龙庆去向许茂提亲,龙庆至今未给她回话,金顺玉大娘在这点上,心中不大畅快。“不,不能为母子俩利益,耽误九姑娘前程。”她遗憾地这样想着,继而又思量道:“算,趁现在还没有公开提出亲事,干脆不提,让它烂在肚子里算啦。……但是,昌全呢?在哪儿还能找到配得上家昌全姑娘啊?”
“唉!……”大娘不由自主地长叹声。
九姑娘忙问:“怎啦?身上哪儿不舒服?”
“哦,不……是有点儿脑壳晕……”
“冷?”
“不,不见得冷……老九,你爹病好点没有啊?”金顺玉找到另个谈话题目来掩饰自己怅然心情。
“还不见好呢。”许琴回答。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跟她商量下?她会把调工作事告诉昌全哥……”
就在这时,这老少两辈妇女目光无意中碰在起,都含着同样忧郁。刹那间对视,像触电似,她们急忙“脱离接触”,各自低下头来。但此刻,她们谁也不知道对方心上难言隐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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