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不光彩风声,六十多岁许茂老汉鼓起眼睛,恶狠狠地教训他女儿们:“不给老子顾脸!看老子捶你们!”
当时,郑百如正要找岔子闹离婚,就以此为“理由”,将许秀云打顿,提出离婚。而秀云呢,在郑家生活早就有许多难言之苦,早就想离开那个狼穴,便咬牙忍受这个屈辱,在离婚书上按下手印,搬回老父亲那儿去。……为这些,老金不仅成老丈人眼中钉,而且整个葫芦坝以“闲话公司”为中心“舆论界”,几乎把他形象歪曲得不成样子,他忿忿地从四姨子那里把小女儿长秀要回来,自己抚养。下地干活,将小女儿背在背上,有时夜里挨批斗,便将小女儿抱在手上。总之从那以后,即使在小路上与四姨子狭道相逢,他也决不再打招呼,对面走过,他把脸扭到边去。老金是个宁肯割脑壳而不愿割耳朵汉子,他认为:什样打击迫害都好忍受,什样屈辱终有澄淸之日,惟独那样男女间闲话受不!那是伤风败俗事情!
这阵,老金粗壮身子在小屋里焦躁地踱来踱去,他心里烦透!而这窄小地面却根本不是踱步地方。
长生娃回来,拣起那个包袱,他站在父亲面前,欢欢喜喜地告诉父亲说
有睡,长生娃?”个年轻女人声音这样回答。
长生娃迅速地望他爹眼,就跳过去开门;而老金却把抓住儿子手膀。
由于事情太使人感到意外,也由于过去那些难以说得清楚情由,老金此刻,眉毛拧成两个疙瘩,心上血刷地涌到脸上来。可是,长生娃哪里晓得过去事情?他向父亲解释道:
“四姨娘来!她声音你都听不出来?”
门外头脚步声离开,去远。
长生娃急得差点儿哭起来!他挣脱父亲手,步跳到门边,哗声把门打开看,黑暗中,已看不见人影儿,只有门槛底下放着个包袱。长生娃刚要弯腰去拣包袱,几丈开外黑糊糊小路上传来那个女人声音:
“长生娃,你快过来下。”
孩子听,顾不得去看包袱里裹着东西,便急忙忙向他四姨娘奔去。
老金自从火烧房子、女人病逝以后,生活上常常得到居住在本大队三姨子许秋云、四姨子许秀云,以及那个还没出嫁老九许琴姑娘照看,特别是两个孩子穿戴,补补连连什;有时还给送来点粮食和小菜。小女儿长秀两岁离娘,怪可怜,四姨子许秀云没有孩子,就接过去代为抚养。亲戚处,这都是常情嘛!谁家敢挂无事牌,保证没得个三长两短?然而,难听闲言怪话从葫芦坝上“闲话公司”郑百香那里制造出来,而且很快传开,说是“下台干部”金东水,同他四姨子许秀云“不醒豁”。为这个无中生有风波,缺少调查研究老好人代理支书龙庆曾委婉吿诫老金:
“要注意影响啊!莫找些虱子在自己脑壳上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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