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郑百如掌葫芦坝大权,要换老婆,正式换个。他们离婚。
……
离婚,对四姑娘来说,是次解放,逃离苦海。离婚以后,劳动惯朴实得像泥土样四姑娘,心里依然对未来抱着希望,希望永远忘记过去痛苦,希望那春日和风来到时候,播种、发芽、开花、结果。虽然,这个缺少文化教养农村劳动妇女懂不得多少g,m道理,她希望也还很朦胧,然而,那希望确实照耀着她依然热烈心。年来,她悄然无声地生活,全靠着那点希望鼓励着。
怎也想不到郑百如有这着!而这着又是怎发生?是为什?
好心肠三姐,凭着她直通通火热肚肠
山事情呢,你去退信?”
“你去问问她,先拿定主意再说。”
罗祖华两口子谈话完以后,三姐重新回到小屋,拍下巴掌,说:
“嗨,龟儿子郑百如今晚才算说句人话!……哈哈哈……你猜他对你三哥咋说,他说他对不起你,过去事,全是他错,如今后悔……”
四姑娘听到这里,霍地站起身来,脸色煞白,撇过脸去。
三姐忙问:“你怎啦?哦?”
刚才罗祖华和许秋云在门外嘀咕时候,那些什“破镜重圆”之类话语,已经传到四姑娘耳朵里。刺痛她神经系统中最为敏感那部分。再听三姐直接说出“郑百如”三个宇来,那种从生理上感到厌恶感觉,就像在夏天柳溪河边茂草丛中看见蛇样;只是差点儿没有“哇”地叫出声来,但是,当她站起身来,撇过脸去,略为冷静下来以后,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真发生什样事情。对郑百如这手,她压根儿没有想到过,没有半点儿精神上准备来迎接这场新折磨。霎时里,过去八九年间郑百如给她生活投下条条陰影,郑百如对她、对葫芦坝乡亲们犯下宗宗罪恶,像疾风在她眼前扫过。
十年前,那个只读半年高中就被学校开除回来郑百如,那个使葫芦坝上每个诚实待嫁姑娘都讨厌花花公子,是怎样在个夏日黄昏,趁着她在河边洗衣服时候,将她拖到芦蒿丛里,强*她。而软弱四姑娘只能饮泣吞声,不敢向家庭、向组织上透露半点儿声息……
结婚以后,四姐做母亲。曾经被毁灭少女幻想,被新希望鼓舞着,渴望着美满家庭幸福;但是,不久又失望:孩子在次病中夭折。而在“文化大g,m”中突然红火起来郑百如,竟然带连云场上那个烂污女人回家来睡觉。
在郑百如瓦房里,经常设酒摆宴,他们那群家伙,怎样咒骂**党,怎样挖空心思诬陷四姑娘大姐夫金东水——当时大队支部书记,又怎样暗地里偷盗队里粮食,筹划投机倒卖……而郑百如在干下这切罪行之后,又是怎样威胁她:将她绑起来,举着明晃晃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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