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妇”对万昌盛说：“万师傅，这是静秋，是
同学，妈叫她到你这里上工
，你多关照啊。”
静秋正在惊异于“弟媳妇”社交辞令，就听万昌盛对“弟媳妇”说：“什
静秋？这不是张老师大丫头吗？”然后转过脸，对静秋说，“认识你，你妈教过。她那时候总是叫好好读书，说你不好好读书以后没出息。怎张老师说人前，落人后，自己姑娘也不好好读书，搞得现在要打零工？”
“弟媳妇”说：“你别乱说，人家静秋书读得好得很，她这是在等着顶职当老师呢，待家里没事干，出来打打工。”
万昌盛说：“噢，
家子都当老师呀？那好啊，不过这个书读得不好人，也还混得不错嘛。”
静秋笑笑说：“就是呀，读书有什用？还是你出息，以后就请你多关照
。”
愿意，不怕辛苦。需不需要您帮写个条子？”
“不用写条子，你说叫你去，他还不相信？”李主任说完，就忙自己去。
静秋只知道纸厂在哪里，但万昌盛是谁、在哪儿去找都不知道。她看李主任忙自己，没有再跟她说话意思，只好先去纸厂看看。
她谢李主任，就往纸厂方向走。正走着，听见有人骑着车过来，在她身边按铃。她扭头看，是“弟媳妇”，脸儿笑得像朵灿烂花，对她说：“上车来吧，带你去纸厂，你走过去要好会儿呢。”
静秋闹个大红脸，连声说：“不用不用，下就走到，你忙去吧。”
“弟媳妇”又对万昌盛嘱咐几句，然后对静秋说：“走，你自己小心，如果这活太累，就叫妈再给你换个。”
静秋说个“谢谢”，就不知道说什
“弟媳妇”骑着车跟在旁边劝：“上来吧，现在都毕业，怕什？”静秋还是不肯上，“弟媳妇”只好跳下车来，陪着她走。静秋见路上碰见人都以好奇眼光看着他俩，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你——去忙吧，自己去就行。”
“弟媳妇”坚持陪她走：“你不知道在哪里找万昌盛，带你去。马上就到部队上去，同学场，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静秋发现自己以前点都不解“弟媳妇”，可能她对班上男生个都不解，在她眼里，班上男生除贪玩，跟老师调皮，什也不懂。特别是像“弟媳妇”这样男生，简直就是小毛孩。但这个小毛孩居然参军，而且要用自行车带她，又而且要跟她聊聊，看来真要刮下眼睛才行。
她瞟他眼，发现他脸上居然有胡子，她惊讶万分，好像以前没看见过他有胡子啊。难道参军，胡子就都由基层提拔到上面来？
到纸厂，“弟媳妇”帮她找到“甲方”万昌盛。静秋看，所谓万昌盛，是个身高不足米六五中年男人，又瘦又小，背有点驼，脸上弥漫着股死气，就像大烟鬼样，眼角似乎还挂着眼屎，这名字起得真是讽刺与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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