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急
：“他生病？”
“嗯，生病——”长芳见静秋很着急
样子，就笑起来，“是生相思病。好啊，你们两个早就好上，还不告诉
——”
“你别瞎说，”静秋赶紧声明，“谁跟他好上？还在读书，怎
会做这种事？”
长芳不在乎：“你怕什？又不是你们学校人，你瞒着干什？老三什都不瞒。他是真喜欢你呀，为你，把他那未婚妻都甩。”
那时江心岛，有缝纫机家庭都不多，缝纫机大多是女孩出嫁时对男方提出要求，属于“三转
响”里“转”，其他两“转”是自行车和手表，那“响”当然是收音机。现在江老师家不仅有缝纫机，还有锁边机，简直叫人羡慕死。静秋有这些“现代化武器”，做衣服就如猛虎添翼，不仅做得好，而且做得快。
江老师就把自己同事和朋友介绍来请静秋做衣服。那些同事朋友星期天上午到江老师家来，静秋为她们度身定做，现量现裁现缝，几个小时就把衣服做好，烫好，扣眼锁好，扣子也钉好，江老师同事就可以穿上回家，真正立等可取。
那时缝纫店还很不普及，做衣服工钱常常比买布料钱还要得多，而且要等很久才能拿到衣服，拿到很可能还不合身，所以请静秋做衣服人越来越多。
江老师叫静秋收点加工费，少收点，比外面正规裁缝价格低点就行。但静秋不肯收，说这是用你家缝纫机帮你朋友做衣服，怎好收别人钱？再说，收钱，就成“地下黑工场”，让人知道不得。
江老师想想也是，别让人知道给静秋惹下麻烦，她就让那些请静秋做衣服人随便送点什实物聊表心意。那些人就拿出五花八门东西送给静秋，几个本子、几支笔、几个鸡蛋、几斤米、几斤水果等等，送什都有。江老师不管三七二十，都替静秋收，说“伸手不打送礼人”，别人感谢你，又不是白拿，就收下吧。静秋就收些，送太多，就退还人家。
那个学期，可能因为是毕业前最后学期，学校也没安排静秋他们去外面学工学农，直待在学校里。静秋就每个星期天都到江老师家接活，有空就去江老师家做衣服，家里经常有别人送食物和用品，妈妈总是开玩笑，说：“们家现在是富得流油啊。”
静秋对江老师感激不尽，江老师说：“这还不是为赚你便宜？你看你帮做多少衣服，织多少毛衣，这些工钱不都省下吗？”
五月份时候，长芳又到K市来次，这次带来些山楂花，红红，用张很大玻璃纸包着。静秋看就知道是老三叫长芳送来，长芳也对她挤眉弄眼，但两个人当着静秋妈妈和妹妹面不敢说什。等到静秋送长芳到长途车站去时候，长芳才说：“是老三叫给你送来。”
“他好吗？”
长芳绷着脸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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