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不在乎样子说:“毕业之后事,还是等到毕业之后再说吧,现在这早说也没用,谁知道们那时是什情况?”
静秋就像个滴酒不沾人突然学喝酒样,喝第口时候,很不习惯,呛得流泪,觉得那味道又辣又热,烧喉咙,不明白那些酒鬼怎会喝得那津津有味。但多喝几次,就习惯于那股辣味。慢慢地,就品出点味道来。可能再往下,就要上瘾。
老三刚才那些让她冒鸡皮疙瘩话现在变得柔和动听。她仰起脸,痴迷地望着他,听他讲他第次见到她时感觉,讲他见不到她时失魂落魄,讲他怎样坐在学校附近个脚手架上看她练球,讲他步行几十里去大嫂娘家拿核桃,讲他用五毛钱“贿赂”那个来水管打水小男孩去叫她出来。她好像听上瘾,越听越想听。他讲完段,她就问:“还有呢?再讲个。”
他就笑笑,像他那次在山上讲故事样,说:“好,再讲个。”于是他就再讲段。讲会儿,他突然问:“那你呢?你也讲个听听。”
她马上避而不谈。不知道为什,她仍然觉得不能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好像告诉他,她就“失足”样。如果他喜欢她,是因为她也喜欢他,那就不稀奇。只有在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他情况下,他还是喜欢她,那样喜欢就是真喜欢。
她矜持地说:“哪像你有那多闲工夫?又要上课又要打球。”
他垂下头,专注地看着她,她心里慌,心想他肯定看出来她在撒谎。她把脸扭到边,避免跟他视线相对。她听他低声说:“想个人,爱个人,并不是件丑事。不用因为爱个人而感到羞愧,每个人或迟或早都会爱上个人,都会得相思病……”
他声音有种令人信服力量,她觉得自己差不多要向他承认什。但她突然想起《西游记》里个情节,孙悟空跟个妖怪比武,那个妖怪有个小瓶子,如果妖怪叫你名字你答应,你就会被那个小瓶子吸进去,化成水。她不知怎,就觉得老三手里就拿着那样个小瓶子,只要她说出她喜欢他,就会被吸进他那个小瓶子里去,再也出不来。
她硬着嘴说:“没觉得……是丑事,但是现在还小,还在读书,不会考虑这些事……”
“有时候不是自己要考虑,而是心里头不可避免地会想到。也不想打搅你学习,也不想天天睡不好觉,但是好像控制不住样……”他看她会儿,痛下决心,“你安心读书吧,等你毕业再来找你,好不好?”
她突然觉得毕业是个多漫长事呀,还有好几个月,他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她这几个月都见不到他?她想声明说她不是这个意思,想告诉他“只要不会被人发现,你还是可以来看”。但她觉得他看她眼神好像是早已揣摩出她心思,故意这样说让她发急,让她自己,bao露自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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