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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75年，个春寒料峭早晨，静秋跟排球队人在操场上练球。排球场离

赛？不光要买短袖，还要配条运动短裤。

排球队万老师催阵，钱收得差不多，就拿去买运动服，印号码。平时跟兄弟学校排球队打友谊赛时候就叫队员们把运动衣穿上，气壮如牛，先声夺人。静秋没买运动服，万老师知道她家比较困难，就安慰说：“不要紧，不要紧，上场时候叫替补队员把衣服借给你穿。”

可替补队员不能上场已经是憋肚子火，现在还要把球衣借给别人穿，更是百个不耐烦。静秋也不好意思穿别人衣服去赛球，就竭力推托，说就坐旁边看。但她是球队二传，是主心骨，哪能不上场呢？所以教练每次都逼着个替补队员把衣服借给静秋，搞得那人不舒服，静秋也很难堪，有时碰到打比赛就干脆请假不去。

她不知道老三怎知道这些事，难道他认识球队教练或者球队某个队员？或者他经常在什地方看她打比赛？但她从来没在比赛时看见过他，难道他真是侦察兵出身？可以暗中观察她而不被她发现？

她决定从这二十块钱中抽出些去买运动服，因为老三冒着寒冷跳到水里把钱送给她，不就是为她能买运动服吗？她买，就遂他意，如果他能在什地方看见她穿运动服打球，那他定很高兴。

万幸万幸，两个队队服除袖子长度不样，颜色和式样都是样，可能那年月也就那几个样子。她买件长袖运动服和条短运动裤，准备赛排球时候就穿长袖，赛乒乓球时候就把袖子剪下来变成个短袖，等到赛排球时候再缝上去变成长袖，反正她针线活好，缝上去也没多少人看得出来，只要没人扯她衣袖，想必不会露馅。

球衣号码可以自己选，只要是别人没选都行，她看下，三号还没被人选掉，她马上选三号。印号码要好几毛钱，她舍不得，就自己用白布剪个号码缝在球衣上，还照别人球衣剪“K市八中”字样，缝在球衣胸前，看上去跟别队员球衣没有两样。

十二月份打比赛时候，静秋老指望老三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赛场，那样他就能看见她穿着运动服。但她没看见老三，后来她也很庆幸老三没去，因为那次K市八中女排只打进前六名。大家都说们输球完全是因为们穷，平时用橡皮球练习，可到比赛时候用是规范球，是皮子做，重多，大家不习惯，连球都发不过，教练你要逼着学校去买些规范球给们练。

万老师说：“保证让学校去买规范球，不过你们也要好好练习，不然有规范球也是白搭。”

于是球队加很多练球时间。静秋很喜欢打球，但她也很担心，因为每次打完球就很饿，就要吃很多饭，高中生每月只有三十斤粮，她妹妹也在吃长饭，哥哥有时从乡下回来也要吃饭，家里粮越来越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