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又敢跟她斗嘴,不由得笑起来:“你瞎说,冰糖也是树上长?”
他见她笑,也很高兴:“等你赚钱,并还,都跟你记着,好不好?”
她想这下糟糕,如果老二、老三两个联合起来治好妈妈病,难道能把自己嫁给他们两个?她只好又把自己那套自嘲端出来:别人说
隔两天,老三拿来大袋冰糖交给静秋,说:“你拿给你妈妈治病。”
静秋愣住:“你怎知道妈妈需要冰糖?”
“你不告诉,还不许别人告诉?”他好像有点抱怨样,“为什你能告诉他们,不能告诉?”
“哪个他们?”
“还有哪个他们?当然是你大妈,你大嫂,你二哥他们。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告诉你不是他们家。”她愣在那里,搞不清他是在真生气还是在开玩笑。
现在很多人都不穿做鞋,她们去婆家买鞋穿就是。”
“买鞋哪有自己做鞋穿着舒服?就穿不惯球鞋,上汗,脱出来臭烘烘。”大妈看看静秋脚,又惊叹道,“好小脚,这在过去就是大户人家小姐脚,种田人家女孩哪有这样乖巧脚?”
静秋听,羞惭不已,这脚肯定是自己“地主”爸爸传下来,她爸爸脚在男人中也算小,静秋妈妈脚并不算小,可见妈妈那边还是劳动人民,爸爸那边才是靠剥削农民生活,不用下田,连脚都变小。她很老实地坦白说:“可能这是爸爸遗传,爸爸家……是地主,思想上是跟他划清界限,但是脚……”
大妈说:“地主有什?人家命好,又会当家,才积下那些田。们这些没田,租人家田种,交租给人家,也是天经地义。就不待见那些眼红人家地主有钱,就找岔子斗人家人。”
静秋简直觉得自己耳朵有毛病,大妈这样个祖祖辈辈贫农女儿,会说这种反动话?她想这肯定是大妈故意说,来考验她下,自己定要禁得起考验。她不敢接茬,只埋头纳鞋底。
他见她理屈词穷样子,就笑起来:“不是在怪你,是在跟你开玩笑。长林告诉,他说他只能弄到核桃,弄不到冰糖,但是没有冰糖这药就没效。”
“这大袋冰糖,得要多少钱?”
“这大篮核桃,得要多少钱?”
“核桃是树上摘。”
“冰糖是树上长。”
熬两个夜,静秋把长林鞋做好,他收工回来,静秋就叫他试试。长林打盆水,仔仔细细把脚洗净,恭而敬之地把脚放进鞋里,叫欢欢拿几张报纸来垫在地上,才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走几步。
“紧不紧?小不小?勒不勒脚?”静秋担心地问。
长林只嘿嘿地笑:“比妈做爽脚。”
大妈笑着,故意嗔他:“人家说‘有媳妇忘娘’,你这还在哪呀,就……”
静秋赶快声明:“这鞋是为感谢长林帮妈弄那些核桃才做,没有别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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