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竭力推辞,大妈也出面说通,静秋也推辞。她其实还是很想有个人送她,个人走山路,实在是有点胆战心惊。但想到接受长林这个情,以后拿什来报答?她又宁可冒险个人走。她决定走山下那条路,虽然远倍,而且要水,但人来人往,不会遇到坏人。
到晚上,老三过来,跟大家起坐在堂屋里说话。静秋几次想告诉他明天回去事,都没有机会开口。她希望别人会提起这事,那样他就知道她要回K市两天,但没有个人提起这事。她叹口气,心想可能也不用告诉他,也许他这两天根本不会到大妈家来,就算来,难道他还会因为看不见她难受?
静秋不好意思老呆在堂屋,怕别人觉得她是因为他在才呆在那里,就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去写汇报,但她直支着耳朵在听堂屋动静,想等他告辞回家时候悄悄跑出去告诉他,她明天要回K市去。但她又怕他拿她说过话抢白她,说:“你告诉这个干什?管你到哪里去?”
她待在自己房间,却个字也没写。快十点,她听见他在告辞,她正想找个机会溜出去告诉他,他走进她房间来,从她手里拿过笔,找张纸,很快地写几句话,然后把那张纸推到她面前。她看见他写着:
“明天走山路,在山上等你。八点。”
大妈就总是让长芳在静秋耳边吹风。但长芳觉得二哥配不上静秋,不光没做上媒,还把大妈话、二哥话全透露给静秋。
静秋让长芳告诉大妈,说自己出身不好,配不上长林。
大妈知道,亲自跑来跟她说这事:“姑娘家,成分不好怕什?你跟家长林结婚,成分不就好?以后生娃都是好成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娃们着想吧?”
静秋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在地下挖个洞钻进去,连声说:“还小,还小,没想过这早就找对象,还在读书,现在提倡晚恋晚婚,不到二十五岁以后,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二十五岁结婚?骨头都老得能敲鼓。们乡下女娃结婚早,队里扯个证明,什时候都能结婚。”大妈安慰静秋,“也不是要你现在就结婚,是把这话先过给你,你心里有们长林就行。”
她吃惊,几乎看不懂他写是什意思,她抬头望
静秋不知道怎办才好,只好央求长芳去解释,说跟你二哥是不可能,——不知道说什好,就知道是不可能。
长芳总是嘻嘻笑:“也知道是不可能,但不去做恶人,要说你自己去说。”
静秋临走前天,长林自己找她来,红着脸说:“妈叫明天送你程,山上人少,不安全,山下路远,还怕涨水……”
静秋赶快推托:“不用送,不用送,不怕。”然后又担心地问,“这山上有……老虎什吗?”
长林老实相告:“没有,这山不大,没听说有野物,妈说怕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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