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地睡下去,好几天不吃不喝。有时候并没真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还是不方便翻身,也不太敢触碰自己身体。特别是肚
话。”
“从什时候开始?”问他,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落在床单上。
“不是你想那样。”他走过来,拉着手,可能是因为有输液管子插在那里,他动作既不温柔也不坚定,“没有其他女人,从来就没有。那间房间对有特殊意义,因为你。不会……只是需要个地方,点空间。”
“没人说过有其他女人。”打断他,“为什什都不和说?”
“因为你从来就不相信。”他回答。
“所以你就这样走。为什?做什让你不舒服事情?”不哭,努力冷静下来把话说完。
“不是故意,需要点时间。这只是个阶段。不知道……”他继续含含糊糊,然后又是沉默。看他,他垂下眼睛躲过目光。
闭上眼睛,用手示意他够,不用说下去。想告诉他,明白他意思:他曾经是陷在爱情、欲望和纯美家庭梦想里傻瓜,但后来事情发展并不如他所设想那样美好,所以他后悔。想告诉他,不用说,都懂,结果却个字都没说。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把话说出来。在脑子里架构起整句句子,如何发音用哪种语调,全都想好,就是不说出来,或者是说不出来,渐渐地开始分不清楚有些话到底有没有讲出来过。
躺在旁边小床里婴儿发出嘤嘤声音,跟其他健康新生儿不同,她没能为这个家庭带来任何轻松和兴奋感觉,尤其是。所有人都对宣称:“这是你小孩。”而却被个怪念头缠住,始终不能相信她就是曾经在肚子里那个Caresse。那个时候离她如此之近,通过那些踢腿儿转身挥手动作,觉得她就好像已经是个有感情聪慧孩子,她跟进行着某种交流,分享只有们两个知道秘密。但是,当她脱离母体,这个碰就会受伤幼小生命似乎又退回到个更加原始状态。她五官稚嫩,手又小又纤薄,握着拳头没完没地睡,最初两天里,连吃奶也兴趣缺缺。不过,那样正好,因为也几乎没办法给她喂奶。
分娩之后几个小时,按照医生说法是“随着荷尔蒙骤然下降”,不断下沉直到陷进没有点亮光、没有尽头深蓝色里。记得看到小孩出生纸,上面填着医学年龄,二十五岁,几乎忘记年龄,只知道在过去任何时间里面,从来没有过这样绝望感觉。这只是个阶段,现在明白。打算活百岁,如果真可以活那久话,那段时间真就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瞬间。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也没有人爱、保护,无微不至地照顾,或者只是用温柔坚定声音告诉,切坏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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