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就说:“你如果不是整天在家里睡觉话就不会头疼。”
下子不知道再跟他说什。那个时候,怀孕八个月,连续失眠让气色和脾气都变得奇差,在平常很普通句话也会让大光其火。肚子又大又重,根本不能平躺,最喜欢睡觉姿势——趴着睡更是不可能。每天晚上,都遵照医嘱朝左侧卧,刚开始时候是不习惯,怎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睡梦里又会翻到右边去。Lyle也在医生那里听到过这个说法:左侧卧位更有利于胎儿循环和呼吸,怀孕七个月以后尤其要注意。于是,某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他推醒:“e,你转到右边。”他说完很快就又睡着,睡得平静酣畅,留下个人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左半边身体从肩膀到胯骨都酸痛难忍,身上阵阵燥热。在背后垫两个高枕半躺半坐很久,然后索性起来出卧室,摸着黑在客厅里晃着胳膊走来走去,直走到钟敲过三点半,累得睁不开眼睛,才又回到床上去。
但是,这些话如果真要自己说出来,全
玻璃上贴着张违章停车罚款单。
罚款单金额是百五十美元,好像是违章停车最高额度,可能因为车子是很漂亮凯迪拉克加长礼车,而且竟敢大模大样地停在医院门口马路上面。
从急诊室回家之后,懒得说话,他也没有说对不起,或是任何类似于道歉话。只是第二天很早回家,进门时候给只打着Chaumet印记棕色绒面盒子。看都没看,丝带也没解就扔进衣橱角落里。
不过,们倒没有立刻吵架,婚后第场仗直要等到母亲节之前那个礼拜才开打。之所以记得这清楚,是因为在那之前,刚刚给妈妈寄去个睡衣礼盒,祝她节日快乐。那是场微不足道小仗,从头到尾们也没有吵几句,实际上却是个转折点,跟表面上全然不样。那时已经是五月份,天气逐渐热起来,空气变得绵软湿润。体重接近百,脚和小腿明显水肿,腹围九十二厘米,每天就是逛街、散步或是孕检,除此之外,很少出门。
那天晚上,Lyle又要跟他去个晚会。出门之前,在更衣室换衣服,件黑藏青缎子连衣裙,裙边有同色薄纱镶拼。Damala帮系背后腰带,Lyle走进来,靠在门边看会儿,说:“你定要穿这件吗?”
听得出他言下之意:光亮缎面让你看起来像个气球。告诉Damala不要系,然后言不发开始脱衣服。
“怎?”他凑过来问,“你生气?”
推开他,背过身去套上件运动衫,只可惜动作笨拙不够利落。
“你到底怎?”他又问遍,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厌烦。
觉得推他那下可能有点重,逼着自己好声好气回答:“不想去,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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