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第二天晚上,即三月三十日星期六起飞,用是澳洲护照,自称是汽车推销商,在他手提行李箱夹层里还放着两份没有用过瑞士护照,以备逃跑之用。这是两份紧急文件,可以按照当时情况需要填写,份是给鲍里斯用,份是给他自己用。他住进九龙金门饭店,到附近不远地方,在辆汽车里和香港情报员碰头。
说到这里,吉勒姆侧过身去向史迈利轻声说:“塔夫蒂·西辛格,是个小丑,前皇家非洲步兵团少校。潘西·阿勒莱恩派人。”
西辛格根据个星期来监视,给他份关于鲍里斯动向报告。
“鲍里斯真是个怪物,”塔尔说,“搞不懂他。他每晚狂喝痛饮,没有断过。他已有个星期没有睡觉,西辛格派去盯梢人,腿都几乎站不直。白天他还跟着代表团视察工厂,参加谈判,完全是个年轻有为苏联*员样子。”
“多大年纪?”史迈利问道。
“这事发生在六个月以前。”塔尔开始说。
“在四月间,”吉勒姆插言道,“从头到尾说得尽量精确些,好不好?”
“好吧,在四月间,”塔尔不动声色地说,“布里克斯顿平静无事。们在这里静候待命,估计,大约有五六个人。彼得·森布里尼从罗马回来,赛·范霍佛刚在布达佩斯干仗,”——他露个恶作剧笑容——“大家闲着无事,就在布里克斯顿休息室打乒乓、玩撞球。对不对,吉勒姆先生?”
“那正好是淡季。”
据塔尔说,这时突然香港站发来急电要人。
吉勒姆插进来说:“他签证申请填是九四六年生于明斯克。”
“到晚上,他就回到亚历山德拉旅馆,那是远在北角个破烂旧房子,是代表团驻地。他和别人起吃饭,到九点左右,就从边门偷偷出来,拦住辆出租车,
“他们说有个苏联低层贸易代表团在香港,为莫斯科市场搜购电气用品。有位代表在夜总会里抛头露面,名叫鲍里斯,详细情况,吉勒姆先生知道。以前没有记录。他们已经盯他五天,代表团预定还要待十二天。从政治上来说,由当地弟兄们来处理,这太棘手,但是他们认为突然找到他头上去,可能奏效。收获不见得会很大,但这有什关系?也许可以把他当存货买下来,是不是,吉勒姆先生?”
当存货意思是转卖给别国谍报机关,或者跟他们交换,这是剥头皮组常做低层叛逃人员买卖。
吉勒姆没有理会塔尔,他说:“东南亚是塔尔负责区域。他正好闲着没事,因此派他去进行次实地调查,发电报汇报结果。”
每次别人说话,塔尔就陷入梦境。他眼光呆滞,看着说话人,眼里升起层雾,要定定神才能重新说话。
“于是照吉勒姆先生吩咐做,”他说,“总是听吩咐,是不是,吉勒姆先生?真是个听话人,尽管有时候有些容易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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