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显赫地位却叫儿子吃不少苦头。罗奇既然来自父母分居家庭,天生就是个喜欢留神观察人。罗奇观察到吉姆没有在校舍前面停下来,却继续往前开,直开到马厩那边去,可见他对这个地方布局早已若指掌。后来罗奇想他定先来勘察过地形,或者研究过地图。他开到马厩那里以后,也没有停下来,仍保持原来车速,直向湿草丛中开过去,接着就翻过土墩,倒栽葱似掉到大坑里去,没有踪影。罗奇原来以为吉姆开得那快,拖车会跟前面车子折成直角挂在坑边上,可是结果却像只大兔子翘起尾巴跳进洞里样,没有踪影。
大坑来历在瑟斯古德学校里传说纷纭。它位于果园、果房和马厩之间片荒地,看上去不过是地上凹块,杂草丛生。北面有几个小土墩,每个土墩都有个孩子身子那高,上面有丛丛灌木,到夏天就长得密密麻麻。就是由于这些小土墩,大坑成孩子们游戏好地方,因之出名,关于它传说随每届新生想像力而异。有年说,这些小土墩是露天银矿遗迹,于是大家都起劲地开始挖掘宝藏。又有年说,这是罗马帝国时代个堡垒,于是大家都挥舞棍棒、投掷土块,在这里布阵厮杀。也有年说大坑是战时炸弹坑,土墩是炸弹开花时被埋在里面坐着人体。实际情况却要平淡无奇得多。六年以前,也就是瑟斯古德父亲突然与城堡旅馆女职员私奔之前不久,他发起修建游泳池,动员学生挖个大坑,头深头浅。但是募捐来钱总是不够实现这个雄心,因此就在别计划上零零碎碎地花掉,像替美术课购置台新投影机啦,在学校地窖里人工培植蘑菇啦,等等。爱挖苦人甚至还说,那对私通情人最后逃到女方故乡德国时,还卷走部分捐款。
吉姆不知道这些事情。事实是,他选择瑟斯古德学校里那个在罗奇心中有着神怪传说角落,这完全是碰巧。
罗奇趴在窗口上等着,不过再没有看到什。阿尔维斯牌汽车和拖车都已陷在坑里,要不是草地上有车轮红泥湿印,他很可能以为这切都是自己在做白日梦呢。但是车轮印是实实在在东西,因此午休结束打铃时,他穿上长统雨靴,冒雨蹚水到大坑边上,爬到高处往下望。吉姆身穿军用雨衣,头戴顶很特别帽子,帽檐很宽,像非洲猎帽,但是毛茸茸,边卷起,像个放荡不羁海盗似满不在乎,上面雨水就像顺沟而下那直灌下来。
阿尔维斯牌汽车现在出现在马厩院子里。罗奇始终没有弄明白,吉姆是怎样把它弄出大坑,但是拖车却还在下面坑里,就在原来预定挖得比较深头,停在砖砌坑底上。吉姆坐在车门踏级上,用个绿色塑料平底杯喝酒,只手揉着右肩,好像碰到什地方似。这时大雨如注,从他帽檐上直灌而下。帽子抬下,罗奇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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