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有些人从未变化,而有些人却又早就变幅模样。
他看着黎欢——这或许可以说是他从小看到大孩子,并且有着如此完整记忆。
如同对亲弟弟样关切与疼爱,却在这时间中慢慢变得疏离而冷漠。
“对不起……”黎欢弯着腰,再次重复嘴里话。
“……”
对着黎书深深地鞠个躬。
“对不起,哥哥。这切都是错。……已经把做过所有事,全都告诉父亲和母亲。……对不起。”
他连说几个对不起,那向意气风发脸上也只剩下自责与难过。
认识这多年,从最早那个乖巧而活泼孩子到这有些蛮横而骄纵少年……
这是黎书第次看到他露出这样表情。
他视线转向旁黎夫人与黎欢后,终于还是垂下眼皮站起身。
虽然他放心不、也并不想离开病房,但毕竟也是黎家事情……也并不合适他来插手。
“学长,那先出去。”他轻声说着,用手抚过黎书发丝,“就在门口,有什事,叫声就可以。”
黎书从刚才起直抿住唇,终于因为他轻抚而松缓下来。
他微不可闻地笑声:“好。”
这声道歉并没有缓和病房里气氛。
相反,在他说出口后,短暂沉默之后——
那本来还隐忍着冷意,似乎有些无法克制地冲涌而出。
“方鹬……”黎书侧过头,看向旁人。
方鹬表情不太好,好看眉头紧锁着,手指逐渐收紧成拳头。
黎书言不发地拽紧自己被子。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着这个道歉。
说不原谅吗?
这是他几乎视同亲弟弟人,并且这件事或许也不能完全怪在黎欢头上。
黎欢并不知道他会发病这件事,只是歪打正着地诱发出
精致眉眼已经不再高抬起来,嘴角也没有再发出张扬笑容。
或许这也是他第次如此郑重地弯下腰,奋力地对另个人鞠躬。
黎书有些恍惚。
恍惚中仿佛回到十年前,还是那个在黎夫人身后对着他有些怯意孩子,还是那个要喊着让他讲故事少年。
十年。
方鹬朝他弯弯眉眼后,又对着旁言不发黎夫人微微鞠个躬,在和白伊竹对视眼后,走出病房。
病房门随着声“叩”轻响被关上。
房间内再度陷入沉默与安静之中,只有余下些冷意,仍然让人感到有些寒战。
在这过分沉默之中,黎欢有些挣扎地咬住嘴唇。
他向后退两步,然后用力地弯下身——
他直视着道着歉黎欢,眼中像是被蒙上层霜雪样,似乎下秒就要释放出自己直控制怒火。
黎书轻轻地拍拍他微颤手背,轻声道:“没关系。可以自己解决。”
“学长……”
“没有什事,而且阿姨也在这里。”
“……”方鹬深呼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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