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什办法呢?如果利玛斯事先把要做事情告诉她—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清楚是怎回事—她会为他撒谎,为他掩饰,为他做任何事。可惜他没有事先告诉她!他应该解她,他最终应该知道她定会对他言听计从,她定会和他同甘共苦。她是多渴望能有机会分担他切啊。可在她不知情情况下,她怎知道如何去回答那些别有用心问题呢?她似乎引起无尽麻烦。她心绪不宁,浑浑噩噩之中,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事情:有人告诉她,她每走步路都要踩死成千上万微小生物,她听,吓得要命。这件事情中,无论她说真话还是假话,甚至不说话,她都无法避免地害死个人。也许是两个人,还有那个对她很客气,挽着她出门,让她回英国去犹太人费德勒。他们要枪毙费德勒,那个女人就是这说。为什要枪毙是费德勒?而不是那个直提问老头,或者是那个坐在前排看守当中人。那个人直微笑着,她那时只要转眼就能看到他那头金发,和那张微笑着冷酷脸。真是笑话。想到利玛斯和费德勒是条战线上,她不禁有些松口气。她又转过身来,问那个女人:
“为什们要等在这里?”
女看守把面前餐盘推开,站起来。
“等命令。”她回答说,“他们将决定你是否要继续待下去。”
“待下去?”丽兹茫然地问。
”丽兹想会儿,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于是抓着椅背,费力地坐下去。
“利玛斯犯什罪?”她低声问。那女人用狡诈小眼睛看着丽兹;女看守体形高大,稀疏头发梳到后脑勺,在肥胖粗脖子后面挽成个髻,满脸横肉松弛无力。
“他杀名卫兵。”她说。
“为什?”
那女人耸耸肩膀。
“事关证据问题。可能要审判费德勒。告诉过你,他们怀疑费德勒和利玛斯合谋陷害。”
“还有那个犹太人,”她接着说,“合谋陷害们党忠诚卫士。”
“他们也要杀费德勒吗?”丽兹难以置信地问。
“犹太人都是路货。”那个女人说,“蒙特同志知道怎对付犹太人。们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他们那种人。犹太人如果入党,就会认为党是他们。如果他们没有入党,就会认为党要迫害他们。据说利玛斯和费德勒合谋陷害蒙特。那些东西你不吃吗?”她指着桌上食物问,丽兹摇摇头。那个女人装出副不得已样子,说道:“那就吃。”“他们还给你送来土豆。做饭是你情人吧?”她这种幽默情绪直持续到她把饭吃得精光。
丽兹回到窗前站着。
丽兹脑子里乱作团,混杂着羞辱、悲伤和恐惧,然而,她忘不利玛斯那可怕样子,那是她和利玛斯最后面:他挺直身体坐在椅子上,回避她目光。是她害他,以至于他不想在死前让她看到,看到他脸上露出轻蔑和恐惧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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