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初听这歌时简直恶心得要死,多听几次,就麻木。这哪里是女人啊,完全是母老虎。
如此凶悍泼辣女人,要在古代,不是被,bao打就是被休。尤其,他最不可理解是,冯丰每天买当地几份日报上,经常有男人写关于“幸福耙耳朵”之类自嘲和调侃,似乎这已是公认习俗和大众,男人女人们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果某家男人很大男人,要打女人或者挣钱不交给老婆,按照冯丰话来说就是“这个贱男人”——好像活该受到鄙夷似。
更可怕是,冯丰,她本质上也是个凶
碗洗得嘛。
脏衣服抹多都洗得嘛。
(女声)
工资奖金都交给。
不准在包包头揣热和。
提高警惕,谨防遭揪到。
(女声,很高,很彪悍)
站到!
耙哥哥……
耙耳朵……
羞愧又沮丧又郁闷,更重要是欲火还憋着,又被这凶悍无比女人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才明白,如果没有“西域香”,要强迫和个女人交欢,那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情。可是,明明别女人都手无缚鸡之力,这个女人咋就这凶呢?
沙发上已经堆满扔过去东西,李欢动不动地躺在上面,任冯丰茶壶式地叉腰大骂,却腔都不敢开声,过好会儿才闷闷道:“就像个耙耳朵……”
冯丰怔下,待反应过来时,满腔怒气又变成忍俊不禁,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耙耳朵?哈哈……李欢,你从哪里学来?你……适应这个社会快哦……”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李欢看她笑得那个样子,郁闷得简直要吐血,难道自己来这撇地方这久是白混吗?
他天天在小区下面那片场地锻炼,有时傍晚也和冯丰去那里坐坐,往往会看见些凶悍女人——往往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大谈如何治理男人妙招,他亲自见到不少女人破着个嗓子大吼大叫,男耷拉着脑袋,对老婆话言听计从——
其实要求滴点儿都不多。
好多人追求都没答应过。
为什子这盘让你娃捡耙和。
因为晓得你就是耙耳朵。
意思就是说,这个女人自以为自己条件好又漂亮,当初追她人多得很,她之所以选择这个男人,就因为这个男人是个工资奖金全部上缴、家务全包“耙耳朵”。
锅你洗哇?
碗你洗哇?
脏衣服抹多你都洗哇?
(男声,很低沉,很害怕样子)
锅洗得嘛。
这是什混乱世道?
从这里报纸、电视、杂志上,从亲眼目睹那些彪悍泼辣民风上,他才彻底明白,原来,这是C城著名风俗,那些男,按照土话来说叫做“耙耳朵”,就是古代“妻管严”、“惧内”。
有次,他无意中看见地方台连续播放个当地方言剧,名字叫做《幸福耙耳朵》,里面主题歌唱得大街小巷都是:
(男人独白)
盯到看到,婆娘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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