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是谁?”
冯丰依旧没有做声,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
那端,叶嘉声音温和中带笑意:“猜猜,是不是小丰?”
叶嘉不喜交往,可是每次回国都会有许许多多杂事。为避免被打扰,他行程都是助手安排接洽,除极亲密两三个朋友、家人以外,他从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私人联系方式。可是,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原因,竟然主动告诉这个陌生女子自己电话,以便于她跟自己联系。
如今,听得电话那端沉默陌生小心翼翼,几乎立刻就猜出她是谁。
这晚,冯丰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叶嘉面孔——那明明就是伽叶!
她将他给自己名片捏在手里,都汗湿也不肯放开。上面电话号码、地址,每个字都牢牢背下,她几次拿手机,很想打个电话过去,可是,却总没有勇气,心里又急切又失落又期待又惶恐,如此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
折腾到快天亮,她才勉强睡着,醒来时,外面沙发上空空如也,李欢像往常样,去看这个奇怪世界,并寻找工作机会去。
这些日子,李欢去找几次工作,他眼高心高,找都是收入很高金领级别工作,可是,无论他学识多好,见识多高,舌灿莲花,人家没看到身份证学历证明就只能拒绝他,其中个人还说,你虽有才,谁知道是不是逃犯呢,差点要报警样子。李欢气之下,整天就琢磨着到哪里去办套很显赫假身份证假学历。
冯丰可不敢告诉他九眼桥就有很多假文凭小贩晃来晃去,但是,那些公车站牌、小报角落里,经常有这种狗皮膏药广告,等他再熟悉点,估计很快就找到。
冯丰听他叫出自己
她其实并不主张李欢这快就去找事情做,个跟现代如此脱节人,起码得给他足够时间,让他明白这是怎样个年代,怎样种世俗观和价值观。
看看茶几上,有他买好早点,这是他来现代唯固定做“家务事”——他习惯早起锻炼,每天五点半就准时起床,说是以前“早朝”比这还早。他到现代不能舞枪弄棒,幸好租屋小区内有个不大活动场地,有些简单体彩部门出资修建体育活动设施,说是为全民健身。这里每天都很多老头、老太在那里“健身”,冯丰从来不去,但是李欢无处可去,也只好很早时候去那里跑步、锻炼下,等老头、老太出来,他早已离开。楼下很多卖包子稀饭、豆浆油条,他每次锻炼,就顺便买回来。
冯丰胡乱喝点豆浆,啃几口油条,心里乱糟糟,干脆丢在边,茫然坐在沙发上,也不知今天该干什。
她拿起手机,犹豫半晌,还是战战兢兢地输入那几个早已烂熟于心号码,然后拨通,里面,伽叶声音那清晰地传来:“喂,你好……”
他声音,隔电话传来,依旧温和、熟悉。她不敢开口,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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