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心中动,没有说话。那边江老爷子又问:“会画画儿吗?”
“会点。”书院众师兄弟中,大师兄擅山水,三师兄擅花鸟,七师兄擅人物,十师弟擅白描,只有他各个都会点,又各个都不大精通,因为这事还被师父说过回“六窍俱全,其他都会,偏偏就在窍上无论如何也通不精髓”。
有先前例子在,江渟渊对于他这句“会点”可再不会当真,立刻又拉着他讨论起书画来。
直等到佣人上来提醒午饭已经准备好,这才意犹未尽,带着江封余火二人下楼。刚走到楼梯转角处,便听见楼下传来道年轻鲜活女子声音:
“啥,哥带朋友回来啦!长什模样,漂不漂亮啊?哎哟哥神神秘秘宝贝得不行,上回跟人家约会时候还问穿什衣裳显得精神,劳心劳力帮他搭配好,还没来得及打听几句呢,视频通话就被他给强行摁断,这回竟然带家里来?现在在哪儿呢?楼上啊?那得偷偷去……”
是墨水儿,哎哟都能把人笑死。记得当时还拍照片,待会儿找出来给你看看。”
又转头看向江封:“这样儿挂着多好多有意义啊,至于写得好,你有写得好吗,练这些年都是有形无神,还好意思说。”
江封觉得挺委屈,装模作样低低哼唧两声。看得余火眸子里全是笑意。
江渟渊走到书桌前,桌子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紫毫鼠须字排开,悬挂在青瓷笔架上。问余火:“会写大字吗?”
余火点头:“会点。”
“咳。”江封清清嗓子。
扎着马尾、戴着遮阳帽女孩儿浑身抖,立刻转过身甜腻腻打招呼:“哥,爷爷,回……”
句话没说完,视线猛地定在余火身上,双乌溜溜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圆,最后爆发出声石破天惊高呼:“余火?!”
大姑姑被吓跳,伸手往她身上打下:“疯啦,早上你爸没给你吃药是吧,乱叫什乱叫。”
女孩儿揉揉胳膊也顾不得喊疼,蹭蹭蹭跑到
老爷子眼中又多几分赞叹,铺开张宣纸将位置让给他:“来,写两个瞧瞧。”
江封主动往砚台里倒点水磨起墨来,余火在边角处压块檀木镇纸,身体微微下蹲前倾,脊背挺直如松,略思量,选支中楷狼毫,湿润笔尖后提笔蘸墨,手腕悬于纸上三寸之处,目光沉稳气息悠长,没有半点迟疑,身不动而笔走如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血色铿锵”四个字便气呵成跃然纸上。
“好!”江渟渊抚掌赞声,待墨迹干透之后将纸拿起来,越看越喜欢得不行,对着江封道:“你瞧瞧你瞧瞧,这才叫字!清隽中不失棱角,圆滑内自有风骨,好字!能写到这种程度,想必最起码也苦练过十几年功夫吧?”
余火:“自四岁学起,每日两个时辰,练十六载。”
江渟渊啧啧称奇:“也不知是什样环境,才能教出你这样儿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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