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梅凤年似乎感叹，“这
多年
啊。”
百里洲没吭声。
“这些年，你为梅家打拼卖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好像还记得，第
次见你，是樊老弟把你带到跟前，对说，你是个好孩子，心思缜密身手也好，多多栽培定有大出息。”梅凤年莫名叹口气，“可惜，可惜。”
听到这句，百里洲已敏锐察觉到什，
外头风雨交加雷声大作，屋子里却静极，只能听见落地钟滴答滴答
声音。
须臾，梅凤年像是终于浏览完手上资料。他放下文件，摘眼镜，略显疲惫地用手指揉摁眉心，淡声道：“小洲，警察那边放出你通缉令，现在亚城也不太平。为你安全，想提前送你去东南亚那边避避，你意下如何？”
百里洲点下头，眉目冷淡平静，“梅老决定就行，没有意见。”
“好。”梅凤年笑下，“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半小时后到客厅，会有人护送你安全离开。”
百里洲说：“是。”
。转身刹那，目光却看见对面镜子里自己。镜中男人眼瞳漆黑，头发有些长，垂下来时略微挡住眼睛，他已算不上年轻，岁月在他眼角处留下丝丝痕迹，好在五官底子摆在那儿，乍瞧，仍依稀可见几分少年时影子。
百里洲看会儿镜子，伸手，尝试着把头发往上捋，捣鼓成利落板寸短发造型，露出副饱满前额。
他忽然无声地笑，不明原因。
*
雨势凶猛，电闪雷鸣，花园内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梅凤年点燃根雪茄，缓慢吐出口烟圈，目光扫过坐在百里洲身旁梅四少，皱下眉，微微责备：“老四，看你，也不知道给小洲倒杯茶。”
梅四少病容显得格外惨白。闻言，他笑下，拿起桌上茶壶倒杯茶，递给百里洲，笑道，“百里老板，这次别，不知道什时候才能见面。这杯茶，就当为你践行。”
“多谢四少。”百里洲接过茶杯喝口，把杯子放回桌上。
梅凤年被烟雾熏得眯下眼睛。用力深吸口，烟卷极速被火舌吞噬。他倾身，把还剩半截雪茄戳熄在烟灰缸里，忽然问：“小洲，你是多大年纪开始跟着樊老弟？”
百里洲答，“十七岁。”
百里洲走进书房时，梅凤年正坐在书桌后方看份文件，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垂着眸，脸上看不出什表情。梅四少则冷冷地坐在旁单人沙发上，翘着腿，手里有搭没搭地把玩着枚金属打火机，火苗忽明忽灭，闪闪，鬼眼似。
百里洲反手将门关上，神色寡淡，语气仍旧是恭敬，“梅老，四少。”
“来啊。”梅凤年眼也不抬地应声，边浏览文件边给端起茶杯抿口，“坐。”
百里洲看眼。书房装潢雅致，设有专门会客区，两个单人沙发并排摆放着。他弯腰在另张沙发上坐下来，就坐在梅四少旁边。
书房隔音效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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