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唯不解,很茫然地“啊”声。
“过来。”沈寂重复遍,仍旧不夹杂任何情绪。
温舒唯只好抱着电脑过去,走近几步站定。
沈寂明显对她现在站位置还是不满意,夹烟那只手点点自个儿右边某处,说:“站这儿。”
温舒唯头雾水地照做。站到他右侧之后微微愣,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风从北方来,她刚才站地方是风口,周围没什遮挡物,站过来之后风便被沈寂高大体格给挡完。
沈寂步子再次顿住。
今晚上第二回半道被叫停。背对后头姑娘,夜色下,沈寂还是那副散漫冷淡表情。单手端着脸盆站秒,而后伴随着声“哐”,把盆子随便撂上旁边个架子。
温舒唯看见脸盆里洗发水瓶子倒在香皂盒上。
又看见沈寂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低下头,拿手圈住火点烟。点着,火星子闪闪,白色烟雾升起来,熏得他微微眯眯眼睛。
沈寂从烟雾里瞧温舒唯眼,动动下巴,“想聊会儿?”
沈寂是个挺矛盾人。说矛盾,倒不指其它,完全是他给人印象和感觉。
他面无表情时冷漠沉郁不近人情,军装往身上套,是牛鬼蛇神避之不及浩然正气,奈何此人骨相着实特别,风流冷硬又极具攻击性,脱军服,整个人便犹如解开某种封印符咒,桀骜不驯,张扬乖戾。
譬如此时。
他凑近跟她说话,音量低低,调子漫不经心懒散随意,左边嘴角往上牵起道很轻微弧,形成个叫做“似笑非笑”表情。
看着着实不像好人。
这发现令温舒唯有些感慨。
没想到过这多年,沈大佬不禁实现从个“问题不良俏少年”到个“铁骨铮铮帅军官”华丽蜕变,还变得乐于助人。实在让人感动。
“南城。”沈寂淡声答道。
“……
这话轻描淡写,听不出什情绪。温舒唯顿下,觉得自己刚才问题有点唐突,便又干巴巴地笑笑:“就随口问问……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沈寂盯着温舒唯,时没出声。
这姑娘穿着分体式睡衣睡裤,外面披件薄薄米色外套,又阵风吹来,不知是冷还是别什原因,她两只手无意识地交叠对搓下。
片刻,沈寂抽口烟,冲她勾手,随口说:“过来。”
温舒唯:?
温舒唯站在原地都忘躲,有点呆呆地瞪着沈寂嘴角那道微弧。
跟人说话时,嘴角会习惯性地往上勾那勾,像是挑衅,又像是嘲讽。这是沈寂直以来习惯。
这个念头蹦出来瞬间,温舒唯略感惊讶。她在今天之前从不知道,时隔十年,自己脑子里为数不多那些关于“沈寂”这个名字记忆,竟如此清晰。
走神当口,他已经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海风带着丝丝寒气吹过来,温舒唯缩缩脖子。下瞬自己都不知道怎,冲着那道高高背影就突然问句:“你们单位在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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