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林沉吃
惊，好似猛然从迷梦中清醒过来般，连忙收起染血
匕首，垂手臂走过去开门。
门外立着表情倔强林跃。
“这
晚，有事？”
当初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该料到如今这些痛苦。
片刻后，林沉脸上终于又露出微笑，整个人却是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地下床，失魂落魄地走出房去。他穿过那片竹林，悄无声息地回自己房间，然后将房门反锁起来，轻轻撩开衣袖。
月光下，那原本白晰无暇手臂上，狰狞万分地刻着个“李”字。
他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刻上去，只知心口痛得厉害时候，总忍不住取出匕首来，刀刀在手臂上划。
……此刻亦是样。
林沉喘喘气，低头朝李凤来望过去，只见他始终是那副悠然含情模样，眼底蒙蒙眬眬，似笼着层雾气。
他心底在想些什？
他从来也不挣扎，是因为与自己欢好时候，眼中亦全是陆景影子吗？
是否无论费多少心思，他林沉也永远只是个替身？
哈！
握拳，开口问道：“你跟那女人……感情极好？”
“当然。”李凤来偏偏头，懒洋洋地笑。“
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话还未说完，林沉已倾身吻过去，恶狠狠地堵住他唇。
李凤来于是眨眨眼睛，似笑非笑地扬高眉毛。
这近乎挑衅神情更是激得林沉理智全无，立刻动手撕开李凤来衣服，牢牢将人压在身下。
“……”林跃咬咬唇，目光四处乱扫，极不自然地应：“是来道歉。白天脾气太差，说许多不该说话，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林沉怔怔，心底蓦地泛起柔情，手臂上痛楚亦缓解几分，笑道：“也有不对地方。”
他咬牙，摸索着握住贴身匕首，狠狠地照准那个字割下去，下又下，好似想将李凤来这个人从心头剜去。
真，若是这轻易就能忘记李凤来，他情愿朝自己胸口捅上千刀万刀。
殷红血很快就流出来，腥甜味道越来越浓，林沉却反而眯眯眼睛，慢慢微笑起来。
什叫做疼痛入骨？
就是拿刀子割自己肉，刀又刀，直至见骨。
林沉明明笑不出来，嘴角却还是往上勾勾，副欲哭无泪表情。
瞬间，他简直恨不得杀面前这男子。
但瞥见李凤来两只手腕上旧伤痕之后，却连恨力气也没有。
是他自己执迷不悟。
是他自己奋不顾身。
李凤来毫不挣扎，只那盈盈漫笑着，任他折腾。
但当林沉将那些碍事衣衫扯至旁时候，忽听得“咚”声脆响，似乎是什东西滚落在地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陆景送他那颗琉璃珠正静悄悄地躺在地上，隐约散发出柔和光芒。
林沉心顿时冷下去。
即使在这种时刻，陆景这两个字也依旧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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