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很快就知道眼前少年名唤沈若水,是千里迢迢跑来扬州找他师兄,而他心心念念那个师兄……正是陆景。
提到陆景,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李凤来。
究竟该不该让这两人见上面?
林沉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幽幽叹道:“虽然不认识你师兄,但是却晓得李凤
林沉仔细想会儿,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面前这清秀少年。
而对方亦是吃惊不小,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
林沉轻轻笑笑,反问:“小兄弟,你又是谁?”
少年不答话,仅是皱着眉瞪他会儿,猛地松开双手,气呼呼地嚷:“你不是师兄!”
“嗯,确如此。”
接下来几天里,李凤来又像先前那般消失无踪。林沉便主动出门去找人,最后终于在青楼妓馆里寻到那道熟悉身影。
他看着他左拥右抱、寻欢作乐,看着他醉酒后遍遍念陆景名字,看着他……直看到胸口也泛痛,却终究没那个胆量冲上前去,大声说句喜欢。
林沉仅是夜夜抱琴出门,坐在青楼对岸桥边,静静弹奏那曲相思。
相思,相思。
情意绵绵,欲语还休。
瞬间,林沉什都明白。
他仅仅是个替代品而已。
从头到尾,李凤来只不过想找个与陆景容貌相似人,至于他是叫林沉、张沉还是赵沉,根本毫不重要。他是什样性格、喜欢什、讨厌什,对方从来没有关心过,只要他长得像陆景,就已足够。
哈!
可笑是他直到现在才发现真相。
“那你为什……为什坐在这地方弹琴?”
“抱歉,跟你师兄生得很像?”
“只有背影像而已,师兄可比你俊多。”
闻言,林沉心中动,隐约猜到些什,朝那少年拱手道:“在下姓林,单名个沉字,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那少年副天真无邪模样,实际上也确单纯得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事儿全都说出来。
他弹遍又遍,却永远也不知道,桥之隔李凤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明他这份心思?
晃眼,又是数日过去。
某天夜里,林沉像往常那般专心致志地坐在桥边弹琴,却忽听有人大叫声“师兄”,紧接着便扑过来抱住他腰。
……似极初次与李凤来相遇情景。
林沉僵僵,隔许久才回过神来,转头,对上却是张完全陌生脸孔——黑黑亮亮眼睛,精致俊俏五官,表情略带几分稚气,瞧起来实在年轻得很。
更加可笑是,他明知如此,也依然……喜欢李凤来。
琴当然是不能再弹。
林沉却始终没有起身离开意思,只任凭李凤来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明明晓得不该沉迷,但那柔软身体太过温暖,叫他不由自主地贪恋起来。
人在身旁,却是相思入骨。
直到天色快亮时候,林沉才将李凤来扶进竹屋里睡下,独自人悄悄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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