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他低头瞧着那人俊朗侧脸,轻轻叫他名字,“等右手痊愈,能重新开始画画时候,第个就画你,好不好?”
那人动作顿
沈默是怕寒体质,到冬天手特别容易凉。那人知道这点,每天吃过饭后,便取药酒按摩他手。由指尖开始,根手指根手指按过去。这件事十分繁琐,往往要费上许多时间,那人却从来不厌其烦。
沈默有时也觉得疑惑,周扬从前是这样性格吗?
外表冷硬得像是铁石,要真正敲开那个壳,才知内里是怎样温柔。
但真要他回忆从前周扬,他又有些想不起来。算,反正周扬就在他身边,还有什可想?
沈默暗笑自己多心,见那人正专注按着他手指,便忍不住叫:“周扬。”
他声音本就低沉动听,这时近得像是从沈默耳边擦过。沈默心头发痒,只恨他明天就要动手术,想干点坏事也不成。沈默直握着那人手,察觉到他肌肉仍有些僵硬,便柔声道:“不用太紧张,等明天这个时候,手术就已经结束。”
“没事,只是不太喜欢医院而已。母亲……”
“怎?”
那人转开眼睛,没有说下去,只道:“这个以后再说吧,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嗯。”
家会诊结果是,他手需要再动次手术。
沈默倒不怕这个,现今医学这昌明,这点小手术没什好担心。反而他家周扬比他更紧张。
当然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面上始终是那副冷淡表情,只是手术前晚,在他病床边来回走几遍而已。
沈默被他晃得头晕,探过去握他手,发现他手上肌肉绷得死紧。而他还安慰沈默道:“别怕。”
“没怕啊,”沈默好笑道,“不过是个小手术而已,成功当然好,失败也不可惜。”
那人没有应声。
他常常这样,沈默早已习惯,接着道:“你说右手真能治好吗?”
“当然,”那人头也不抬,道,“只要坚持下去,必然会有回报。”
沈默笑笑。
那人常说他固执,其实他也是样。
沈默心情放松,这夜也睡得不错。
第二天手术十分成功。
不过这仅仅是治疗第步,为方便治病,那人又提过次从出租房里搬出来。但沈默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怎都不肯妥协,那人也就没再勉强。
沈默隔段时间就要去医院做复健,每天还有堆药要吃,尤其是中药,味道诡异得难以下咽。若不是有那人在身边陪着,他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天气渐渐凉起来,沙发上薄被也已换成厚被子。
那人捏捏沈默手,在他床边坐下来,看着他道:“有时真想不明白你。”
“嗯?”
“脾气软得像是谁都可以欺负,可旦固执起来,却又倔强得要命。”
沈默佯装生气:“这句话是褒还是贬?”
那人难得笑下,又靠近沈默些,说:“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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