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西方君王,骨子里稚气是日本人没有。历史上迷宫游乐园代表作是建造于汉普敦宫殿里扇形迷宫,出自于威廉三世时代某位设计技师之手。在四分之英亩面积中,迷宫中通道总共约半英里长,而它既然会建在宫殿里,肯定是出于国王兴趣。不光是汉普敦迷宫,还有许多其他类似例子,詹姆斯世似乎也有相同爱好。想想那位暗号创作天才查理世,西方君王还真有那些侦探拥趸。
有趣是,迷宫游戏流行起来,形形色色破解迷宫法则就如同雨后春笋冒出来。有个方法是不顾三七二十,从入口开始就用手触摸边墙壁,不停往前走,虽然会在死路里折返,绕上不少远路,但最后定可以抵达迷宫中心。这就是在善光寺周游戒坛路线时,定会提醒信徒“右手千万不要离开墙壁”缘由。
然而复杂迷宫里常建设所谓“孤岛”,旦碰上孤岛,摸着墙壁前进办法就不灵,反倒只会让你在同个地方兜圈子。像是地下石造迷宫之类,就经常有人饿死在里面。于是又有人想出顺利摆脱“孤岛”办法,用科学方法研究迷宫,也很有意思。
鸥外[54]《即兴诗人》[55]很著名,费迪利哥带着他进入罗马地下墓穴(前文宗教性地下迷宫),却在黑暗中丢失用来做记号绳头,故事刚开始,作者就活灵活现地描绘身陷死亡阴影中主人公因恐惧而战栗不已情状;泪香译《幽灵塔》中,手创建高塔人迷失在亲手建造迷宫里,尽管向外呼救却仍命丧高塔地底。他呼救声其实几天前就已经传到外头,外面人却遍寻不着迷宫入口,束手无策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人饿死在地底下。这个故事令印象深刻。
目前正在杂志上连载小说,打算在结尾添上比《幽灵塔》中迷宫更可怕有趣内容。但担心会不太自然,因为日本没有罗马地下墓穴那样迷宫。巧是,最近九州朋友告诉件趣事。福冈县京都郡山里,有座天然石窟青龙窟[56],它过去曾是山贼巢穴,洞穴本身就是个深不见底、纵横交错迷宫。旦在那座迷宫中迷路,就永远出不来,所以众人心生畏惧,直以来都没有人敢深入调查。直到昭和年间,才有七名福冈中学生结伴进入探险,果真在里头迷路,彷徨寻找出口好几日后最终饿死在里头(后来官方展开大规模搜索,才算找到尸体)。深不见底洞穴很常见,但青龙窟里面构造复杂,称得上是不输八幡不知薮迷宫,就连强壮、敏捷中学生都在里头迷路,那简直就是罗马地下墓穴。还是第次听说日本有这样洞穴。
由此,深刻体会到,人类幻想即使再怎天马行空,只要有足够耐心,都能在某处寻到它实例。
(收录于《恶人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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