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向厨房走去。
尸体碎片？
聂兰有过碎尸案件
调查经历，她清楚记得那是去年夏天刚破获案件。天都市郊区金鸡岭西侧青水河、王村沼气池、刘梁庄废品回收站在
周内分别发现
用编织袋装尸体碎块。青水河袋子用石头加重坠入河底，王村尸体碎块也是借石头坠入沼气池，而刘梁庄尸体碎块则被凶手锁进个破旧保险柜并卖到废品回收站。碎尸者手法粗野，直接用斧头把人体砍得乱七八糟，共分尸二十六块，头部竟被斜斜劈成两段。尸体最先在沼气池被当地村民发现，因为编织袋不结实，凶手最初抛尸时袋子已被石头坠破，尸块在第二天就浮上来；村民报案后，警方马上又在青水河底打捞到第二处抛尸；凶手将碎尸第三部分装进保险箱卖到废品回收站，回收人员在整理废品时发现保险箱里有东西，于是用斧子和电锯收拾上午，当他们打开保险箱后发现分为二人头。而案件破获后，凶手却被诊断为严重精神病患者，他杀死人竟是自己母亲。
聂兰至今仍记得那股恶臭。
她十分鄙视精神病患者那些所谓特权。犯人最后得到惩罚并不是死刑，可除死刑，任何刑罚对待那个穷凶极恶人都显得无力。
聂兰随辆警用桑塔纳来到泉城路144号四合院。
聂兰来到泉城路时，环卫工人已把昨夜积雪扫到马路两端，她看到路边雪堆上覆盖着层黑黑雪泥便觉得不爽。冬日阳光斜斜照进她毛茸茸眼睛里，她打个哈欠，接着皱起眉头。太阳光线微弱却有些刺眼，她想，不用多久，路上雪就会融化，雪水和黑泥将起愚钝地流在泉城路两侧。这些黑色冰水流到夜晚时说不定还会因天气寒冷结成两道黑冰。
聂兰觉得这样很恶心。
聂兰也是法医。
泉城路144号大门是黑漆大木门，门口有两只被摸得很光滑石狮子，门槛很高，这些出现在聂兰眼里时尽是古老和阴晦。这个院已经有点历史，聂兰下车就想到这种环境正是小说里凶杀案常发生地方。聂兰紧跟在两个同事身后，大门黑色油漆已脱落大半，同事推开门时，“吱呀”声，聂兰眉头皱，她扶着左侧半扇大门跨过门槛。
她心情很糟糕，却不知为什
。这个感觉就像小时候生病必须要去打针样不情愿。
院子里雪地上错综复杂脚印直延伸到小厨房门前，个民警站在那里，他往手里哈着气并不时跺脚。不远处条小狼狗趴在窝里，也许因为冷，也许因为冲民警叫累，不管怎样，当它看到聂兰时就像见到老邻居样，乖乖地趴在饭盆前摇着尾巴。
聂兰看着那条狗，来时在车上她听同事讲过，报案老人当时直接从狗嘴里硬抠出截手指头。
两个同事向民警表明身份，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法医。
聂兰冲矮个子民警点头，民警说：“尸体碎片在厨房，你进去看看吧，里面很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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