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多远,大概走三十分钟吧。由于他只专注于自己内心世界,以至于走路不甚留意,踩到小石子应声跌倒。他点儿也不觉得痛,此时内心产生奇妙变化。他没有站起来,反而压低身子,在地上爬行。不管遇到谁,都向对方恭敬地行礼。
名奇怪男子在人来人往大街上行礼,这种景象很快就引起群众围观,也吸引位正巧经过警官注意。那位警官很亲切,上前扶起柾木,并询问其住址,或许以为他是个精神异常者,便要送他到吾妻桥附近。柾木与警官同行时,说出奇怪话语。
“警察先生,您知道最近发生件残酷杀人案件吗?至于为何说是残酷?那是因为啊,被杀害女性犹如天使般纯洁无瑕、不带丝罪恶;而杀人男子也是个善良大好人。很古怪吧?最重要不是这些,知道那女人尸体放在哪里,要告诉你吗?要告诉你吗?”
然而,这些话不管他重复多少次,警官也只是微笑以对,不当成回事。
又过几天,由于柾木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下楼吃饭,用人开始有点儿担心,便通知屋主,屋主向警察提出申请,在警方协助下,破坏始终深锁仓库大门。昏暗二楼上,在呛鼻尸臭与无数爬行蛆虫中,横躺着两具尸体。其中具身份很快就被确定,正是主角柾木爱造,另具却是过很长时间才被鉴定出是失踪人气女星木下芙蓉,那是因为她尸体不仅几乎腐烂,腹部还受到残忍摧残,溃烂内脏丑陋地裸露在外。柾木爱造(经法医鉴定,他乃是吸芙蓉尸毒而丧命)将脸部埋进芙蓉裸露肠肚中而死。恐怖是,他那丑陋而扭曲手指直到最后仍执拗地抓着恋人腐肉。
(《虫》发表于九二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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