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虽然压低声音,但那旁若无人讥笑声宛如把尖锥,穿透柾木胸口。那笑声与那晚在出租车上发出模样。他只能把曾经遭遇理解成冷酷无情捉弄,是在彼此之间建立起栋不知厚度为几何壁垒。
两人恣意谈论柾木,丝毫不知他正在窃听。从他们言谈中,柾木再度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世间是个那多余人,是个完全孤独异类。是不同物种。所以,现在这般卑劣且令人唾弃行为,反而适合。这世间罪恶对而言并不算罪恶,像这种生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存活方式。他慢慢地说服自己就是这样人。
另方面,随着窃听与偷窥次数增加,柾木对芙蓉爱恋也热烈到令他无法喘息。在每次窥视中,他都会发现芙蓉肉体上不同魅力。通过纸门缝隙,他看到昏暗室内悬着顶蚊帐(当时夏日已来临),蚊帐下面芙蓉宛如条美人鱼,穿着和式长汗衫灰白肉体寸寸蠕动着。
每当这个时刻,她模样就像母亲般令人怀念,既柔软又梦幻,甚至有种玄妙感觉。
然而也有完全相反情形。那个时候她就像被不明物体附身妖女。甩动着长发幻化成无数条疯狂蛇,两具身体纠缠着,和服被甩落至边,裸体闪耀着炫目桃红色光泽,肌肤光洁四肢在空气里无助地、欢快地摆动着。柾木无法忍受这狂乱光景,全身上下颤抖不已。
某夜,他偷偷摸摸地住进两人入住隔壁客房。隔开两个房间是种下半截嵌着和纸特殊墙壁,趁他们去洗澡时,他用火钳在墙下半部烧开个小洞。这种快感令他上瘾,之后他总是想尽办法住在他们隔壁客房。无论哪家旅馆客房墙面,都被他挖出个小洞。他持续进行这种如狐狸般卑劣行为,偶尔也会惊觉“已经堕落到这步田地吗”?但就算猛然惊觉,他也不曾后悔过。超越世间伦常欲鬼,把他变成犹如清玄般执拗无耻之徒。
他趴在地上姿势十分丑陋,鼻头贴着墙,尽其所能憋住气,通过小洞窥视彼端。宛如地狱绘景般怪奇绚烂光景在他眼前缓缓延展开,邪恶五色彩雾炫目地交错着。有时候是芙蓉后颈,像闪着光洁柔和色彩墙壁,慢慢铺开占据他整个视线,令他血脉贲张;有时候则是芙蓉柔软脚底,堵住洞口,那景象仿佛位满脸皱纹老人露出异样笑容。然而,在这切幻惑中,最吸引柾木爱造,竟是芙蓉小腿上块似乎凝固着滴黑血抓痕,或许是被池内抓伤。那位于桃红光泽小腿肚上抓痕在柾木眼前不断扩大,生动起来,残酷伤口、血淋淋丑陋伤痕,奇妙地产生美丽对比,清楚地烙在他眼底。
这种非常人举动在带给他耻辱和痛苦同时,还带给他种不可思议快感。尽管如此,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这种偷窥却只让他越来越疯狂,除无尽焦虑、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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