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烽听着,并不打断他,安静就好像自己不存在样。
“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有个五岁大孩子,她给看照片,以为她回心转意,或许愿意和在起,就问她能不能把孩子带回国,和她起抚养,那也是小孩。”
“答案想必你也清楚,她并不愿意,她也看不起,那时候在银行基层工作,她反问能不能给孩子最好教育、生活,做不到,她能。”段述民不愿意讲太多细枝末节事,有些事他愿意说出来,是因为释怀,可在当时,却是莫大耻辱,他拼命地工作,干出业绩,他也遇见贵人,最后在这个年纪,做到许多人辈子都做不到事。
“后来你也知道,小澈他妈妈生病,带着小澈回国来,才第次见到他。”他当时有个交往两年女友,结果他忽然把儿子接回家,女友觉得自己受到欺骗:“你孩子都这大还跟谈恋爱,耍人呢?”
女友提出分手,段述民也毫无对策,单是这个忽然出现儿子,长得冰雪可爱小孩,就分走他全部注意力。
“你跟叔叔来趟。”段述民把他叫到自己书房。
这是曹烽第二次进书房,他平时不会进来,打扫也不进来,因为里面有重要文件,就连钟点工来打扫,里面监控也是时实开着。
“小烽,你是大孩子。”
曹烽还是没有说话,在心里想,这对段语澈不公平,但这种话,不能由他说。
“叔叔知道你心里怎想,你坐下,别站着。”段述民眉头有些紧,从抽屉里拿包烟出来,点支,“和小澈他妈妈关系很复杂,你来时候肯定就注意到吧,他妈妈去世好几年。”
“他妈妈跟说,小澈有点心理上问题,因为她这些年到处办展,追求她崇高艺术,没工夫陪孩子,他情感需求
“知道……弟弟,说过。”曹烽当然注意到,他还注意到,段述民这里没有张有关去世女主人照片,只有段语澈房间,有幼时他和他妈妈照片,保存在相框里。
书房灯开很暗,烟味开始在这个密闭昏暗空间内飘散。
段述民颇为诧异,段语澈竟然会告诉他这些,手指拿下嘴里衔着香烟,他继续道:“那你应该也知道,vivian是搞艺术,就是装置艺术,十多年前,她来乌镇开过个灯光艺术展,也就是那时候见过她。”
“叔叔跟你样,草根出身,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农民,不过读书读出来,上山支教两年,不想当老师,同学在乌镇开个酒吧,白天学习,考证,晚上就去驻唱。”
“过三个月,展开完,她就走,vivian还问,要不要和她起离开,她很喜欢,当然不行,家庭、根基,都在这里。”他说着苦笑声,“十年前,她来上海开展,在路边看见她要来海报,就特意去,每天都去,终于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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