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妈妈生病,他回国瞧见大家都挺矮,非常舒适,感觉空气都清新多,妈妈问他喜不喜欢这里,他
“诶?”
“走吧,还没到十二点,还有好多餐厅没关门,你想吃什?”
曹烽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兴起:“真去啊?那叔叔……”
“爸现在还没回来,多半在喝酒呢,等他回来肯定都烂醉如泥,别怕。们出去吃再偷偷回来,你不说不说,他是不会发现,再说,发现也没什。”
“可是、可是……”他连着两个可是,提议道,“要不,要不给你下面吃,或者蛋炒饭?”
曹烽从来都没有交过好朋友,他想,如果朋友之间玩游戏,定是要遵守规则。
段语澈却对他这个颇为纯真回答有些愣,抬头看就坐在落地灯下面曹烽,他那微微弓着腰、大手里捏着迷你拼图块姿势,特别像只温顺而安静黑熊。
他忽然发现这个乡巴佬长得其实很顺眼。
段语澈忍不住笑声,丢给他块拼图块,又给他块巧克力:“这块拼这儿,算你找到,你吃吧,别跟较真,这是豆腐夹心,很难买。”
是上回小姨过来带给他,小姨知道他乐趣就两个,个收藏是拼图,个收藏是巧克力。
“……那好吧,吃面。”
曹烽当真以为他饿,抓大把面条下锅,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使用这些厨房设施,从消毒柜拿出碗筷,然后从橱柜里拿出调料和干枞菌,熟练地泡水,丢进锅里和面条起煮,在碗里勾兑调味料。
段语澈就坐着也不帮忙,他并不喜欢烹饪,以前在国外上学,他总被学校里白人误会成女生,其实那些人内心很清楚他性别,可还是会故意把他当女孩儿,只因为他长得不够高,天生体格比不上白人,不愿意带他踢球,而是让他去玩他洋娃娃,上他烹饪课。
他那时就很想长高,每天超量吃钙片、喝牛奶、运动,但效果甚微。
结果回国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不正常,在江南地区,很多人这个年纪还不如他高呢。
听见“很难买”几个字,曹烽顿下,还是说不要:“你吃吧,哥不吃。”
段语澈是回国之后,才知道中国人含蓄,有“客气”习惯。
他理所应当地当他就是假客气:“给你你就吃,再来这套要骂人啊。”
曹烽便看着他,弟弟穿睡衣,从脸庞到脖子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象牙色柔光,曹烽不敢多看,手指甲轻轻刮着拼图厚纸板,然后说:“们人半。”他剥开锡纸包装,很轻松地就掰半下来,把多那半分给弟弟。
段语澈也没说什,接过来吃。两人又坐着继续找拼图块,期间多次传来曹烽饥肠辘辘动静,他太尴尬,极力想忍耐,可是忍不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声不吭地垂着脑袋,最后段语澈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可怜模样,就说:“有点饿,们出去吃夜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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